烈日恣意地释放着热力,羽林左卫的营地,一众羽林卫操练得汗流浃背,作为教头的谢一刀亦如同水洗一般,汗水顺着下巴不停地往下滴。
谢一刀不晓兵法,并没有操练战阵,而是传授军士们技击之法,具体来讲就是刀法。战场杀敌不需要复杂的招式,讲求的是化繁为简,最好能够一招毙敌。
谢家的先祖正是元末第一猛将张定边,曾在陈友谅麾下效力,当初陈友谅和朱元璋在鄱阳湖大战,张定边仅率数艏快船杀入中军,连斩朱元璋麾下数名大将,端的是如入无人之境,要不是关键时刻被常遇春用箭射伤,差点就取了老朱的性命。
张定边能在千军万马中纵横往来,固然是个人勇猛,但正所谓艺高人才胆大,所以说张定边无疑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尤其擅长刀法。谢一刀或许不如他的先祖张定边,但教授这些小兵战场杀敌的刀法技巧还是绰绰有余的。
日渐中天,操练终于结束了,一众羽林卫如释重负地退场休息,军官们都围上来跟谢一刀套近乎。
谢一刀虽然只是讲武堂的教头,就连品秩都未定,但是他身后就是靖海侯爷徐晋啊,而且两个兄弟也在军中任职,这些这官自然都想跟谢一刀打好关系。
谢一刀道谢一声,接过一名军官递来的水囊痛快地灌了几大口,随口问道:“今日为何不见孙斌孙百户?”
谢一刀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羽林左卫当教练了,所以认识这里的所有军官,孙斌的武艺不错,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原来谢教头还不知啊,酸秀才跑去参选驸马了,还进了终选呢,噢……好像今天就是终选了,也不知酸秀才选上了没,要是这小子真当了驸马,咱们这些同袍也是与有荣焉,当浮一大白啊!”一名百户摇头晃脑地揶揄道。
其他武官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孙斌只是个童生,但是大家平时都喜欢喊他酸秀才,正如文人鄙视武将,武将也瞧文官不顺眼,所以孙斌这个童生身份反而成为众同袍嘲笑的对象。
谢一刀不禁恍然,敢情自己早上在东安门看到那五名驸马候选者,其中之一就是孙斌啊,这小子乃武举出身,二十岁不到便是羽林卫百户了,这辈子指挥使不敢说,混个千户还是妥妥的,干嘛想不开跑去参选驸马?
正在此时,外面街上传来吹吹打打的乐声,很快,一名负责把守营门的军卒飞快跑了进来,扯着嗓门大声喊道:“不得了,酸秀才要当驸马啦,咱们卫的酸秀才要当驸马啦!”
“卧槽,真的假的!”一众军官呼啦地围了上去追问。
那名军卒气喘吁吁地道:“那还有假,圣旨都下了,酸秀才……咳,孙百户正挎着红花骑马游街呢!”
“卧槽,酸秀才真选上了!”
“卧槽,酸秀才要当驸马爷了!”
“奶奶的,牛X啊,走,抓那这小子回来请客。”
整座军营都沸腾了,谢一刀亦颇感意外,五大三粗的孙斌竟然选上了驸马,不过这样也好,总算不是那个李纯被选上,这位眼神和背影都与白莲反贼李大义神似,令人不安!
…………
坤宁宫,大家都散去了,不过道士陶仲文并没有离开,吴皇后找了个理由把他留下了。
很快,一名宫女便用托盘端着五锭金子来到陶仲文的面前,后者故作不解地问:“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吴皇后微笑道:“谢过秉一真人上次提点,小小心意,还望真人不要嫌弃才好。”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陶仲文嘴上说着,手却是熟练地把五锭金子纳入了大袖当中。
吴皇后见陶仲文收下了金子,便有些赧然地问道:“不知真人手中还有没有先天纯阳丸?”
陶仲文心中一动,上次他给吴皇后那瓶先天纯阳丸共有七粒,现在吴皇后再次讨要,难道已经吃完了,如此看来,嘉靖宠幸吴皇后的次数果然不少了,前后一个月不到便吃光了七粒先天纯阳丸,嘿嘿!
“没有了,不过皇后娘娘若是需要,贫道回去后再炼一炉。”陶仲文不动声色地道。
吴皇后闻言有些失望,点头道:“有劳真人了!”
“举手之劳,何足持齿!”陶仲文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根檀香木做的手串,续道:“这是经贫道开过光的珠串,有僻邪安神,旺夫益子的功效,如今献给皇后娘娘,但愿对皇后娘娘有所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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