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生捂着火辣辣的脸吃吃地道。
岑蓝双手往小蛮腰上一叉,怒容满面地喝斥道:“打你又如何,如果在战场上,本将军还一刀宰了你呢!”
“瞧瞧你们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是废物!”岑蓝寒着俏脸环扫了四周的书生一眼,骂道:“当大明万里海疆被贼寇入侵时,你们在哪里?当沿海的百姓被倭贼屠杀时,你们又在哪里?
一群废物,除了耍嘴皮子,玩笔杆子,屁本事都没有,要不是徐大人力挽狂澜,一举荡平了所有倭贼,你们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书院里读书?
徐大人在前线亲冒矢石,指挥大军浴血奋战,出生死地保护百姓,守护我大明每一寸海疆,而你们呢,你们安坐家中,享受国家的繁荣安定,享受岁月静好,就凭你们,有什么资格辱骂徐大人?”
岑蓝一通酣畅淋漓的怒斥,训得四周的书生都面红耳赤,默默地低下了头。这时大家才猛然惊觉,徐晋自入朝为官以来,推广种植红薯、主持重新清丈土地、山东赈灾平定叛乱、出使江南荡平倭贼、请开海禁,可以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如果这样人的人都被骂作奸臣逆贼,哪朝中还有忠臣吗?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这些书生只是被一时激愤冲昏了头脑,这时被岑蓝一通义愤填膺的训斥后,顿时都清醒过后,刚才还在愤怒地声讨徐晋的书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时,费懋中向着四面八方拱手朗声道:“诸位,徐大人对今日之事毫不知情,此时正打算进宫求见皇上调停此事,速速让开,可不敢耽搁了!”
那些书生闻言纷纷让开了道路,那名被岑蓝扇了耳光的愣头青也灰溜溜地跑掉了。
徐晋骑在马背上扫视了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一眼,大声道:“本官虽然不同意你们的做法,但捍卫你们说话的权利,不——过,凡事都得按规矩来,谁惹再敢暴力闹事,本官何惧再祭屠刀!!!”
一众书生不由心中凛然,一名带头书生拱了拱手道:“徐大人息怒,我等只不过想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并释放被抓的护礼大臣而已,本意并不是暴力闹事。既然徐大人打算进宫面见皇上,希望徐大人能在皇上面前陈情,传达我等的心声,给广大读书人,给全国百姓一个交待!”
徐晋剑眉扬了扬,朗声道:“本官自当尽力而为,眼看就要天黑了,尔等速速散去吧,这节骨上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那几名领头的书生对视一眼,又低声商量了几句,为首那人便拱手道:“传言徐大人向来一诺千金,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姑且散去等候佳音。走,大家都散了吧,徐大人保证被抓的护礼大臣会安然无恙的!”
徐晋不由无语,自己几时保证过了?不过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聚集在左安门外的书生陆续散去了。
一众锦衣卫都松了口气,金彪快步迎上前行礼道:“参见徐大人!”
金彪也算是徐晋的老“部下”了,当年跟着徐晋一道出使山东赈灾,回来后便由锦衣卫百户提升为锦衣卫千户。
徐晋翻身下马,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旁边的谢二剑手疾眼快地搀扶了一把。
金彪这才注意到徐晋长衫下摆上的血迹,不由吃了一惊道:“徐大人受伤了?”
徐晋略显痛苦地皱了皱剑眉,摆手道:“无妨,只是轻微擦伤了,金千户,皇上现在何处?”
原来徐晋和费懋中两人打马急驰回城的途中,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幸好并无大碍,只是手掌和膝盖都磕破了。
“皇上还在文华殿中!”金彪连忙道。
徐晋挥了挥手道:“那快带本官去见皇上,再迟宫门就要落闸了。”
金彪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打开了左安门放徐晋进入皇城,不过徐晋那些亲兵却得留在门外等候,皇宫大内,除了禁卫军,其他武装非奉诏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