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道:“难怪看着眼熟,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头发黄黄的小丫头,当初我和总督大人到过你们家,还记得吗?”
贺芝儿又点了点头,莫瘸子狞笑道:“还叙上旧了,很好很好。”
谢二剑冷冷地道:“姓莫的,如此说来,当年肯定是你怂恿贺知敏刺杀太监张忠的了,事后又把贺芝儿带走,以免暴露你的行踪!”
贺芝儿眼睛惊恐地大睁,吃吃地道:“莫叔,是不是真的,是你怂恿我哥……”
莫瘸子冷笑道:“没错,就是我干的,本以为能把张忠和徐晋一道炸死,没想到贺知敏那废物不仅没炸死张忠和徐晋,反而把自己炸死了,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废物就废物,死了也是废物!”
贺芝儿眼泪泉涌而出,此时她总算明白,这些年自己都被莫瘸子利用了,这坏蛋才是害死自己亲哥的真正凶手,而自己却把他当成父亲一样孝顺了五年,而不久前他又想利用自己去杀徐晋报仇。这世上,最毒的果然还是人心啊!
“不许你侮辱我哥!”贺芝儿咬牙切齿地道。
莫瘸子此时也是豁出去了,狞笑道:“咋的,难道你哥不是个废物,三言两语就被别人唆摆了,明明手里有地雷,明明仇人就在面前都能失败,不是废物是什么?”
“在我面前,你也是废物,一个只会耍些下三滥伎俩的废物。”一把平静的声音突兀响起,但见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者赫然正是徐晋。
徐晋行到谢二剑身旁,冷冷地看着莫瘸子,淡道:“莫管事,久违了!”
莫瘸子死死地盯着徐晋,心中五味陈杂,当年在江西上饶,他在徐晋的店里吃五香羊杂,听徐晋说书,后来还出面替宁王世子招揽徐晋。当时的他贵为宁王府管事,当时的徐晋却只是个不名一文的寒门书生。
然而时至今日,他莫管事成了隐姓埋名的落泊瘸子,一身寒酸的穿着,而徐晋却成了手握生杀大权的人上人,一身锦服贵不可言。
“徐——晋!久——违——了!”莫瘸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五个字,说完他狞笑着取出一枚地雷,火折作势欲点,狞声道:“就等你来送死!”
徐晋面色微变,伍文定等一众官员也是大惊,骇然地往后退开。
莫瘸子得意地大笑道:“没用的,库房里都是火器,只要一炸,这里所有人都跑不掉。”
莫瘸子说完决绝地点燃了地雷,扬手便欲往身后扔去,贺芝儿急忙抱住前者的大腿用力一扯。莫瘸子顿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不过他此刻就站在库房的门口,虽然摔倒了,不过那地雷还是滚了进库房中。
那些官员吓尿了,呼啦的便撒腿往远处跑,然而谢二剑却箭一般从莫瘸子和贺芝儿上方跃过,飙入了库房之中。
“剑哥!”岑蓝惊骇欲绝,却见剑光一闪而过,叮的一声,谢二剑已经快如电闪地一剑削中那枚地雷,堪堪把燃烧着的引线给削断了。
莫瘸子不由傻了眼,不过这家伙反应倒快,又点燃了身上的第二枚地雷。贺芝儿就在旁边,急欲抢夺,然而莫瘸死死抓住不放,还狠狠地往后者的头上砸了一下。
那枚地雷是生铁做的,贺芝儿被砸了一下头部,当场头破血流晕死过去。莫瘸子砸完贺芝儿,干脆把点燃的地雷压在身下,显然是要阻止别人抢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大眼一个箭步飙上前,揪着莫管事的后衣领提了起来,然而后者却还把地雷死死地抱在怀中,此时那枚地雷的引线已经快要燃尽了。
“大眼小心,快炸了!”谢二剑不由大惊失色,这玩意在库房门口爆炸,有可能会波及到库房里的火器。
“给我——去!”宋大眼咆哮一声,竟然把莫管事连人带雷扔了出去。
库房的院子中恰好有一只大瓦缸,里面装满了水,是常备救火用的,只听得扑通一声,莫管事横飞出近两丈远,准确地掉入了大水缸中。
轰……
随即一声巨响,那口大水缸应声炸碎,瞬间漫天水雾夹杂着人体的残肢和鲜血飞洒开去,附近的人被浇了个满头脸,包括徐大总督。
待血雾散尽,一众官员骇然地从地上爬起来,徐晋抖落身上一块血淋淋的人体组织,快步上前探了探贺芝儿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急忙道:“岑参将!”
岑蓝立即会意,上前抱起贺芝儿急急跑去找军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