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万两的财货,此时徐晋提出制造第二批燧发枪,那些反对的大臣自然不好再继续阻拦了,相信管钱袋子的户部尚书孙交也会很乐意支持的,毕竟徐晋才到江南就给国库创收了七十万两银子。
说到燧发枪的造价,也是徐晋始料不及的,当初他跟小皇帝朱厚熜聊起时,觉得造燧发枪的成本应该不会比传统的火铳高很多,结果这燧发枪制造出来了,造价竟要十两银子,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十两银子若按照购买力,搁现代也相当于一万块大洋了。
一开始徐晋还以为赖太监虚报造价,结果亲自一算,还真要这么多。燧发枪的枪管长达一米多,必须得使用精铁,四十八斤生铁炼成八斤熟铁,所以光花在铁料上的钱就得四两银子。另外还有工价,光是钻膛就得花三十天,整支枪制造完成得两个月,若再加上燧石、击锤、板机等零件钱,木料、炭料等耗费,十两银子只多不少。
要知道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的数口之家使用一两年了,现在只能用来造一支燧发枪,也难怪那些大臣会肉痛,不同意继续制造的。
所以徐晋离开京城之前便交给了何班头和柳班头一个任务,务必在不影响质量的情况下,把燧发枪的造价降下来,能降到四五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徐晋写完奏本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错漏,这才吹干墨迹合起来,又抽出信笺准备写家书,不知不觉离京近个月了,怪想念家中妻儿的。
正在此时,初春却走了进来道:“老爷,朱县令来访,在前面客厅等候。”
朱纨落黑了还跑来,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徐晋便搁下笔让初夏收拾,自己快步去了前面客厅。
当徐晋来到前面客厅,发现除了朱纨,还有一名陌生男子,这名男子一身灰布衣带湿,脚上的快靴也沾满了泥浆,看样子是冒雨赶了远路。
朱纨见到徐晋便连忙道:“此人乃王公(王守仁)的家仆,刚赶到东台县,事关重大,所以在下便立刻带他来见子谦兄。”
“小的参见钦差大人,此处有我家老爷的一封密信。”那家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书信递给徐晋。
徐晋接过检查了一遍,发现漆封完好,便点了点头问道:“王大人可有带话?”
仆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徐晋便让二牛带他下去休息,这才拆开信件细看,一对剑眉瞬时蹙了起来。
朱纨很想凑过看一眼,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事关重大。徐晋看完信,随手便递给了的朱纨道:“子纯兄不妨也看看。”
徐晋如此信任,朱纨不由心中一暖,郑重地接过信笺一看,瞬面现怒色道:“竟然是扬州卫!”
前几日徐晋写了信给老王,还附了一张所缴获火器的编号,让老王帮忙查一查出处,结果显示这些走私的火器竟然出自扬州卫。
“子谦兄打算怎么处置?”朱纨面色凝重地问。
扬州卫就驻扎在扬州城东郊的运河边上,是扬州府最重要的地方卫所。
徐晋淡道:“自然是拿人查办,该撤职的撤职,该砍头的砍头,明天我会动身回扬州,这里的事便托付给子纯兄了。”
朱纨拱了拱手道:“自当如此,不过子谦兄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了。”
徐晋从容自若地一笑,毕竟见惯了大风浪,当初在山东连镇守太监罗祥都被他端了老窝,而且经他手抓的还有布政司这种一省大员,一个卫指挥使自然不放在他眼内。
“存放在县衙仓库中的财货,子纯兄多费心,在南京户部派人来清点押运之前,绝对不容有失。”徐晋叮嘱道。
朱纨郑重地道:“子谦放心,仓库的财物若少一个子儿,本官自刎谢罪。”
徐晋拱了拱手:“子纯兄言重了,本官得着手准备一下,就不留子纯兄用饭了。”
朱纨也不多言,拱了拱手便欲转身离开,忽然醒起一件事道:“对了,那个织信美子让我转告子谦兄,若不给她换住处,她便一头撞死,此女甚烈,头已撞破流血。”
徐晋不禁皱了皱剑眉,点了点头道:“待会本官会派去看看。”
朱纨闻言转身离去,徐晋把谢二剑叫来,吩咐他到牢房查看。尽管不认为织身家族会运一百万两来赎人,但万一真运来了呢,所以这个织信美子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