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前站”的任务交给大伢,一来是给徐晋面子,二来也是被大伢这滚刀肉般的惫懒货色弄得没脾气,所以干脆找个由头把他打发得远远的,省得看见心烦。
正好谢三枪收到姐姐谢小婉的家书,让他年后进京住一段时间,于是两人便一道赶着马车进京了。
徐晋当初是碍于老族长的情面,这才把大伢安排到顺丰车马行工作的,当时也跟韩鑫言明,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给自己面子。
然而,徐晋这些年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官越当越大,而且还深得皇上宠信。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伢作为徐晋的本家侄子,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身边的人都对他顾忌三分,韩鑫自然也不例外,渐渐便把他提升到管事的位置了。
这样一来,大伢这货便越发气焰嚣张了,上班迟到早退是常事,有时甚至连续旷工好几天,工钱却一分不少拿,更过份的是,他还经常偷偷把车马行的货物运走谋取私利。
韩鑫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收到下面的人投诉,一开始他还会把大伢找来训斥,可是骂得轻了他跟你嘻皮笑脸,骂重了他嘴上认错,接着继续我行我素,到了最后,只要大伢不是闹得太过份,韩鑫都懒得再管他了。
“谢家小兄弟,发生什么事啦,没找到徐管事吗?”
徐晋等人正在说着话,外面的官道又有人喊了过来,谢三枪连忙答应了一声,嘿笑道:“姐夫,倒是忘记了告诉你,你在信江书院的两名同窗也和我们一起进京了。”
“同窗?”徐晋心中一动,难怪声音听着有点熟悉,只是时间隔得太久,一时竟想不起是谁了。
当下,徐晋等人便牵了马匹,跟着谢三枪行出灌木丛,来到外面的官道上。
只见官道中停了一辆马辆,不过是拉货那种板车,此时正有两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马车旁,神色紧张地往这边张望。
徐晋一见到这两人,立即便认了出来,抱拳笑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元浩兄和子玉兄!”
此刻站在马车旁的正是徐晋当初在信江书县的两名同窗,蔡岳和李英俊。这一对好“机油”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当初参加县试也是一道落榜。如今三年过去了,两人还是穿着普通书生的衣服,莫不成连童生的功名都还没考取?
蔡岳和李英俊愕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穿着五品官袍的徐晋,这才异口同声地叫道:“子谦兄!”
徐晋微笑着迎上前:“一别数载,竟与两位同窗相逢于道左,令人不胜欣喜啊。”
蔡岳和李英俊眼中均露出一丝暖意,后者拱手感慨地道:“没想到子谦兄还记得在下和元浩兄。”
徐晋自然能听出李英俊语气中的落幕之意,不动声色地道:“此地荒郊野外,路上泥泞,不如进城后到府上坐下再聊?徐晋也正好一尽地主之宜。”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蔡岳和英俊拱手客气地道。
当下,众人骑马上车往京城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