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五早上,雪后放晴,但天气依旧寒冷,呵气成雾,泰安城外喊杀声直冲云霄,旭日阳光下,明军各卫人马正在营前的空地上如火如荼地操练着。
事实上,在围困泰安城这二十多天里,只要天气不是特别恶劣,徐晋都会要求各卫的将领组织士兵是晚操练,毕竟平时多流汗,战时才会少流血。更何况,如果让士兵们每天在营中无所是事,时间一长必然会消磨斗志,甚至是生出事端来。
泰安城南两里许的一片开阔缓坡下,但见尘土飞扬,数百匹战马来回飞奔。骑军的三位正副统领,王林儿、谢二剑、戚景通正率着手下五百骑进行砍杀训练,而徐晋则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之下,站在坡上观看训练。
骑军虽然人数少,但却是军中的大杀器,相当于近代的装甲部队,关键时刻能决定战局的胜败,所以徐晋对这支骑军相当重视,不仅在资源供给上毫不吝啬,而且还把昔日的十一名亲兵全部安排进骑军,成为其中的骨干。
这支骑兵满编一共五百人,正好每名亲兵领五十骑,军职仍为百户,王林儿为人老成稳重,担任整支骑军的统领,军职仍为千户,谢二剑任骑军副统领,军职仍为副千户。
另外,戚景通降为骑军副统领,军职则由原来的九品巡检升为副千户(从五品),直接连升了数级,因为无论是曲阜、泗水、新泰,还是莱芜的战斗,戚景通均立下了大功,倒是担当得起。当然,戚景通这副千户只是徐晋临时擢升的,要真正落实还得经过兵部批复。钦差虽然可以便宜行事,但无权直接升降军官,还是得走兵部的程序,不过一般最后都会获得通过。
骑军今天训练的内容是砍杀,百米长的距离内竖起三十根杂乱无章的木桩,骑兵高速通过时必须砍断二十根以上才算合格,注意,是要砍断,否则中午没饭吃,若下午的训练再不及格,那么晚饭也没得吃,天寒地冻的饿一天一夜,这滋味可不好受,所以此时骑军的小伙子们都在玩命地训练。
“好!”
这时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骑兵策马飞驰而过,干净利索地将二十五根碗口粗的木桩腰斩,瞬时引来一片叫好喝彩声,徐晋也禁不住点头。
锦衣卫千户陆松赞叹道:“好样的,若是我军儿郎都有此等战力,怕是跟鞑子的骑兵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金百户摇了摇头道:“怕还是有所不如的,属下曾经到过边地,亲眼见识过鞑子骑兵冲锋时的威势,简直就是山崩地裂……唉,属下也不知咋形容,反正咱们的骑兵若是在旷野上与鞑子正面硬刚,恐怕只有挨宰的份。”
金百户露出回忆之色,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仿佛往事还历历在目。
“金百户,这也太夸张了吧,鞑子的骑兵要真那么厉害,当年为啥被太祖皇帝打得屁滚尿流的,最后远遁大漠!”一名锦衣卫把总不服气地反驳道。
金百户撇嘴道:“你懂个屁,那会太祖皇帝手下精兵猛将如云,咱们的骑兵确实不比鞑子弱多少,再加上有犀利的火器配合,这才战而胜之,真要是骑兵正面较量,咱们占不到便宜。
谢副千户的骑术够厉害了吧,能站在飞驰的马背上开弓,在我大明军中怕是难再找出第二人了,但鞑子肯定有不少人能做到,这些家伙即使骑在没有马鞍的光溜马背上也能开弓射箭,要换着咱们,嘿,别说开弓射箭了,能不掉下来就烧高香啦。”
此言一出,周围的锦衣卫都沉默了。
徐晋蹙了蹙剑眉,蒙古人是游牧民族,无论男女都是从马背上长大,从小便与马为伴,故而骑**湛,蒙人的孩童一经长成就是一名优秀的骑兵。而明军的骑兵都是入伍后训练出来的,论到马上战力自然远不及人家蒙古骑兵,即使再怎么训练,骑射的水平怕也难达到人家的水平。
幸好,明军可以用装备上的优势来弥补不足,譬如火器。
徐晋前世读明史时便得知,“南倭北虏”一直是困扰明朝的两大问题,尤其到了明朝中期,倭寇和北方的鞑靼人已经成为明朝的两个心腹大患。嘉靖时期甚至发生了俺答汗兵围北京城的事件,差点就把嘉靖帝和满朝文武给一锅端了。幸而俺答汗并没倾覆明朝的野心,也没有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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