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粗暴地伸手进抱婴妇人的胸部,狠抓了几把,然后摸出了一小袋面粉来,得意地骂道:“麻麻比,老子摸黑三是白叫的吗?”
那名妇人扑通地跪在地上,哭求道:“三哥,给俺们留点吃的吧,俺家娃还没满月呢。”
“你家娃不是有奶吃吗,哭个屁!”
“大人没吃的哪来的奶啊!”
“废话少说,想要粮可以,待会自个儿来给三哥喂口奶!”摸黑三无耻地丢下一句,便行了几步,在天井处停下脚步,盯着那名冲天髻小男孩道:“小娃儿,眼生呢,新来的?”
小男孩怒视着摸黑三不说话,后者嘿笑道:“哎哟,还挺有种的,屁股下面是什么?”
“屎,你要吗!”小男孩冷冷地道。
附近的难民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摸黑三愕了一下,脸上露出狞笑,跨步上前就把小男孩抓小鸡般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又往肚子猛踩一脚,骂道:“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真个踩出屎来!”
那小男孩倒是硬气,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痛得小脸都紫了,愣是没有喊叫出声。
摸黑三在小男孩身上摸出几枚铜钱便不再理会,又提起地上那袋粮食便行了开去。
很快,城隍庙中的难民都被搜刮了一遍,那两名衙役把搜出来的粮食都装上了外面的马车,又像喂狗似的,丢给摸黑三等人一大把铜钱,还有几袋粮食便驾车离开。
摸黑三点头哈腰地送走了两名衙役,然后提着几袋粮食显摆地返回了城隍庙中,一众难民看着两眼直发光。
城皇隆后面还有个几平方的小耳室,平时是庙祝公住的,不过现在被摸黑三独占了。
夜渐深,难民们基本进入了梦乡,黑暗中,之前那名抱婴妇人悄悄地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往后面的耳室行去,她那瘦弱的丈夫此刻并未睡去,眼神痛苦地搂着还没满月的孩子。
片刻之后,后面的耳室中传来男人的喘息,还有女人压抑的几声低吟。两盏茶工夫后,妇人浑身汗涔涔返回,手里攥着一小袋粮食,面无表情。
瘦弱的丈夫给了婆娘一个耳刮子,然后便抱着头低声呜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活是如此艰难,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灵魂和肉体廉价得只值一把面粉,或者一块馒头,甚至不如草芥!
那名扎着冲天髻的小男孩趴在冰冷的地面,黑暗中,眼睛带着泪光和怒火,为何这世道如此不公,恶人作威作威,穷人却要受苦受难。
轰隆……
清晨时份,一道惨白闪电划过长空,把天空捅破了一个窟窿,豆大的雨点随即落下,城隍庙中的难民一阵鸡飞狗跳,睡在天井的赶紧往屋檐下躲雨。
昨晚在妇人身上活动后的乞丐头子摸黑三,本来睡得很死的,但这时也被吵醒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顿时面色一变,因为他挂腰间的钱袋竟不翼而飞了,再一看搁在墙角的几袋粮食也不见了,就连那柄匕首也不知所踪。
“玛的,活得不耐烦了!”摸黑三又惊又怒,急忙跳起来叫醒外面的几个小弟。
很快,排查结果出来了,城隍庙中只有那名新来的小男孩不见了,从昨晚的表现来看,这小子确是个不服管的刺头,东西十有八九是这小王八蛋拿走了。
“追!”摸黑三带着一众痞丐冒雨冲出了城隍庙,开始全城大搜索。
摸黑三等人是寿张县的地头蛇,城中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可谓是料如指掌,然而他们几乎把城中的老鼠洞都用棍子捅过了,却没有找到那名小男孩。如今唯的一可能是,那小王八蛋已经冒雨逃出城去了。
摸黑三又发狠带人追出城,而且在心里发誓,只要抓到那小男孩便砍掉手脚做成人豖,然后丢到街上乞食,生生折磨至死,这才能消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