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怕她们所有人都是看见了的,失职是小丢命是大,王爷下了命令谁也不能看那就是不能看!
“奴婢,奴婢叫——”
“伊大人,老夫刚给莫姑娘放了血,稍后您再看吧。”
说话者是秦天,他已经从刚才的惊慌里镇定下来,拿着白布擦了擦手。
“好了,都让开吧!”
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音色暗哑很是魅惑,隐隐透出发声者的不悦和烦躁。
“王,王爷!”挡路丫环看清了不知何时已经进到屋子里的李尤歌,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屋子里的其他丫环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连着秦天一起,一时间一屋子人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李尤歌脸色晦暗,嘴角用力抿着,眉毛微微上挑显然已是很不耐烦。
“你们都出去吧。”
李尤歌挥了挥手,跪着的一众丫环这才颤着身子起身慌慌张张地走出了屋子。
秦天也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快步走了出去。
伊泽会意地往边上一站,给他家主子让开了路。
李尤歌没有多看伊泽一眼,等到一屋子的人都走干净了,才缓缓地朝着床边走去。经过伊泽身边的时候微微停了停,声音很轻:“你也来吧。”
伊泽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十分小心地跟在了李尤歌身后,半丝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李尤歌已经走到了床边,身子略一停滞,抬起手轻轻撩起了帷幔。
帷幔一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药的味道飘散出来,引得李尤歌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他定了定心神,才将视线投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莫浮箩像是睡着了,而且是那种不停做噩梦地深睡。
她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里的冷漠,脸色雪白到几乎透明,嘴唇也毫无血色,不停地抿着,加上一直蹙在一起的眉心,仿佛此刻正深陷在一团噩梦泥沼里无法脱身。想被人叫醒,却是任谁都叫不醒。
莫浮箩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这般虚弱过,即便是伤得最重的那一次,至少身体疼痛可意识却强忍清晰。可这一回,她的意识尽数溃散,完全不知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
一床被子将莫浮箩脖颈以下盖住,床沿上露出一截皓腕,上面缠着一圈绷带,隐隐透出黑色的污血。
李尤歌看了一眼,心口就似有一股钻心般地疼掠过。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心慌意乱地转开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可扯着帷幔的手却没有丝毫落下,静待了片刻,却又是忍不住抬起眼帘向床上的人瞧过去。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每一样都还是她的,却又都不是她的,李尤歌真希望只需他轻轻唤一声,这女人就能睁开眼,依旧是傲然清冷,依然不买他这个王爷的帐。
一切纵容皆因不反感。
一向精于算计的李尤歌头一次迷茫了,面对莫浮箩的时候,他往往纵容过度却又忍不住加倍算计,看着她中毒的样子,他竟然感觉撕心裂肺的疼。对于她会死这件事,完全不能接受。
谁让莫浮箩死了,他一定让他死的更惨!
不对,莫浮箩绝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