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章,安排他去执行。”
“什么任务。”老黄低声问。
“总部发现了一名疑似敌特,要求我们进行甄别。”程千帆说道,他将一张纸条递给老黄,“目标的情况写在纸上了,看完后,即刻销毁。”
老黄接过纸条,放进兜里,点点头,说道,“找到了,一天两次,一次两片,要忌酒。”
“你老黄也来调侃我是不是,我现在哪敢喝酒。”程千帆嚷嚷道,接过包好的药片,出了医疗室。
程千帆离开后,老黄展开纸条,仔细阅读,记牢。
然后慢条斯理的摸出烟叶,卷了烟叶,自制烟卷,点燃了,塞进嘴巴里,呸呸呸两声,骂了句。
嘟囔着这次买的烟叶质量不好。
……
南京。
黄浦路。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戒备森严。
最高军事委员会在中央军校会议室召开最高级别会议。
与会者包括国军革命军军事委员长常凯申以及冯桓章、何英臻、柏崇信等几位军政大员。
还有委员长侍从室第二处主任陈文胆、行政院机要秘书黄俊等数人。
商议了军政大事后,常凯申说道,“为了保证此次会议之决意以及战略之落实,我准备明天去上海。”
陈文胆等人立刻劝说,言说行程危险,请委员长三思。
“日军空袭势头愈发猖獗,委员长不可冒险。”柏崇信也劝说道。
常凯申坚持前往。
“既如此。”柏崇信思考片刻,提出建议,“英吉利驻华大使许阁森爵士明天从南京去上海接见英侨领袖,并且准备会见日本驻华大使川越茂等日本外交高层,委员长可以搭乘许阁森爵士的汽车同行。”
众人闻言,皆点头。
“英国是中立国,许阁森的车子上有英国国旗,日本不敢对许阁森的车子轰炸。”
常凯申也是颔首,表示这个方案可以。
……
薛华立路,法租界靶子场监狱。
一辆囚车停靠在监狱外等候。
在数名狱警的押解下,刘波手戴手铐,双脚脚镣,被押送出来。
一名上海地方法庭的工作人员代表国民政府在引渡文件上签字。
吴山岳盯着刘波看。
此人一脸淡然,毫无畏惧,倒是同他印象中的那些冥顽不灵的红党一般无二。
狱警将刘波的手铐和脚镣解开,取走。
这边国府方面立刻有特工为其重新戴上手铐、脚镣。
“刘波先生,久仰大名。”吴山岳伸出手。
刘波看了看手中的手铐,又看了一眼吴山岳,冷哼一声,无视了吴山岳伸过来的手。
吴山岳也不觉得尴尬,微笑着收回手,朝着手下点头,“请‘鱼肠’先生上车。”
两名特工就要上来按住刘波的肩膀,将他押上车。
刘波直接一个横靠,将一名特工撞倒在地。
其余特工就要上来强行制服刘波。
“我自己会走。”刘波冷声说。
靶子场监狱邻近街口。
来来往往的市民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这是刘波警官?”
“什么警官,他是红党。”
“不是判刑了吗?这是要押去哪里?”
“不是国红合作了吗?”
看着周围不远处围观的市民,看着凶神恶煞的国府特务。
刘波艰难的挪动脚步,脚镣在地面上拖拉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毫无征兆,刘波突然高歌。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堵住他嘴巴!”
“快快快!”吴山岳气急败坏喊道。
众特工涌上来,抱脚的,按脑袋的,一时间竟然无法制住刘波,一名特工还被刘波咬了一口。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终于,刘波的嘴巴被堵住,几乎是被抬着进了囚车。
现场,围观的人群中出现了骚动。
国红合作之前,这种场面大家经常见到。
国红合作之后,这种场景就很少见了,没想到今儿个竟又见到了。
这是国红谈判谈崩了吗?
……
在一个角落,小程巡长带着李浩和准备上街巡逻的一队巡捕,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刘波真是铁杆红党啊!”
“这是要被枪毙了吗?”
“真是有种啊!”
程千帆内心犹如惊雷响起,波澜起伏。
‘农夫’同志此前说刘波可能已经受到红色思想的影响,属于可以团结和争取的对象。
他对此一直持有保留态度,不过,此时此刻,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程千帆可谓是震惊莫名:
这刘波,莫不是,真的染红了?
然后,程千帆发现自己竟然担心起来:
这样的刘波,不会被党务调查处直接‘杀害’吧……
……
自来火行东街。
冈田俊彦和三本次郎也正在谈论刘波。
三本次郎一度打算插手刘波引渡之事,阻止国府方面将刘波弄过去。
不过,此事已经成定局,法租界方面已经批复了国府方面对刘波的引渡请求,且今日就是引渡之日,根本无法阻止引渡之事了。
对此,冈田俊彦给出的建议是:静观其变。
“一个隐藏在帝国内部的硕鼠,是有极大之威胁的。”
“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研判濑户内川已经叛国,那么此人对帝国的危险性就能够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冈田俊彦的态度是,既然事情仓促,无法阻止刘波被引渡,那便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三本次郎说道。
“噢?”冈田俊彦微笑说,“三本君有何高见?”
“国民政府引渡红党重要特工‘鱼肠’,意欲加害此人。”三本次郎冷笑一声,“爱好和平的人士应该站出来,谴责南京国民政府假装和红党和谈,私下里依然没有放弃剿红政策的阴险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