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缴纳,当然,一些比较重要的正税,百姓坚持缴纳粮食等实物也
可以。」
赵含章要考虑到一些偏远的地方,粮食和布匹难售卖成银钱,因此会允许部分州县继续缴纳实物,以供百姓自由选取。
但,这在赵含章一系列的税赋改革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赵鸣鸣他们本来觉得能踏出这一步已经是一大步了,谁知道赵含章并不是要往前走一步,而是很多步。
「新赋税要去掉丁税,将丁税摊派到田亩之中,从今以后,税只有田税,而无丁税。」
范连音和祖道重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道:「从商周始,丁税一直为主要税收,怎能取消丁税呢?」
「没有丁税,朝廷赋税岂不是要大量削减?而且,无地的商人、手工业者怎么办?」
虽然赵含章均分土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土地的。因为他们有自己谋生的手段,手工业者和商人,在赵含章均分土地和户籍改革之后,他们买不到奴仆,只能雇佣长工和短工,耕作土地需要耗费比以前更多
的精力和时间。
所以有部份手工业者和商人,他们在权衡利弊之后会放弃土地,专心从事自己的职业。
对这部分人,朝廷也有相应的扶持政策。
所以,城中没有地的民还是挺多的。
赵鸣鸣道:「这些人与从前一般,要缴纳财产税。如此改革,可以一箭三雕。」
三人都不蠢,代入一想就知道新赋税改革的靶点在哪儿了。
一,遏制土地兼并,虽然赵含章严令永业田不能买卖,可也不能一点路子也不给人留。
所以有规定,要是为了家人重疾和理丧,可以允许百姓转让永业田使用权。
说白了,要是因为重疾和理丧,可以将土地转让给第三人使用,这也相当于卖了。
朝廷的税收,一直是丁税和田税一起征收。
田税,也叫田租,口分田是国家免费给百姓耕作的,他们死了便要收回国有,不能流转,不能继承。
永业田却是分给百姓的,同样不能流转,但可以继承,且永业田一般分到的都是好地,所以每年都要上交一部分田租给朝廷。
但朝廷一直以来征收的税收,大头还是人丁税,即人头税。
从古至今,人丁税一直是重中之重。
也因此产生了一个存在千年的问题——隐户!
这个话题赵含章和赵氏族人都熟,因为前朝时,赵氏坞堡里就收留了很多流民,绝大部分都没上册,这部分便属于隐户。
他们平时给赵氏耕作土地,只需交很少的一部分田租,没有人丁税,战时拿起刀枪就成了部曲,组成赵家军。
虽然均田制引出大量的隐户,可,天下之大,总有赵含章目光不能及之处,总有朝廷不能关照到的地方,因此隐户问题依旧存在,只是少了。
新税赋的第二个靶点便在于隐户。
若取消丁税,只剩下田税,天下还有多少人愿意做隐户?
在田税成为主流,而天下田地已经被清查了三次,再难有隐田之后,天下还有几个地主愿意冒险收留隐户?
他们的收益已经达不到他们需要承担的风险。第三个靶点则是,天下万民统一,减轻百姓负担,惠及万民,国与民同富,或者说,藏富于民,此民为天下万民,是这天下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