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里正从心里期盼郭璞算错了。
但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最先下雨的是新蔡。 新蔡距离黄河远着呢,虽然兜头下了一场暴雨,但没人把它和黄河一带防守的大雨连在一起。
可是,它连下三天,因为雨水太大,县城还淹了半角,新蔡县令直觉不对,连忙向赵铭禀报。
赵铭心中不安,一边派人支援新蔡,一边向朝廷禀报。
电报比风快一点,朝廷先收到了电报,然后洛阳才开始下雨,早上是绵绵细雨,到了中午,雨水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开始大起来。
百姓看着雨只是惋惜,“前两日白浇水了,要是知道这么快下雨,就该多等两天的,挑水挑得我肩膀都肿了。”
然而到了晚上,雨还不停,雨滴大到黄豆般大小,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和地面上,人从雨下经过,砸得人生疼。
这下没人再说话调侃,洛阳内外,不论是朝臣还是百姓,皆忧虑的看着乌黑的夜空说不出话来,心中开始冒着寒冷。
赵含章也站在廊下看雨,脸色沉如黑墨,她宁愿被人骂决策性失误,也不愿如这种愿。
傅庭涵给她披上披风,也跟着看向廊外的雨,道:“这一场雨明天应该可以停,我和郭璞测了一下风速,雨现在应该到孟津了。”
赵含章叹气,对于这种天灾,他们阻止不了,能做的就是减少它带来的损失。
第二天雨开始变小,赵含章和傅庭涵穿着蓑衣去上朝,大臣们也都默默地跟从,没有一个敢请假。
这种氛围下,小皇帝都不敢偷着打瞌睡了,只能坐着听他们议政。
此时,朝臣们虽然忙碌又难受,却还是轻松的,洪灾嘛,他们前年刚经历了一场百年难见的蝗灾,抗灾的同时还打仗呢,不照样挺过来了,这次也只是小意思了。
但随着下雨的区域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久,朝臣们这才意识到,能被赵含章提前布局的洪灾似乎有些不一样。
进入四月,洛阳依旧时不时的下一场大雨,没有阳光,刚抽穗的小麦几乎停止了生长,地里的水淹没麦根,很多麦子都生病了。
农民们没有放弃,扛着锄头冒雨去排水,水排到沟渠里,雨也渐渐停了,阴了两天,大家还以为晴天就要来时,洛阳又开始下雨……
但是,洛阳的情况在众多地方中算是好的,有些地方,一直阴雨不断。
朝廷也开始阴雨绵绵,赵含章丢下一封信,怒道:“汲县,一个郡的治县,短短的十日,粮价竟飙升到三百三十三文,便是前年蝗灾加战乱也才到三百五十二文,怎么,掐着百分之十五的线往上涨,今天三百三十三,明天是不是就该报价三百八十三了?”
众臣低头沉默。
“元立1
元立出列,“末将在。”
“你亲自去一趟汲县,我许你便宜行事。”
元立抬起头来,疤痕在脸上跳跃,压抑住心中的兴奋道:“末将领命1
就是汲渊都忍不住心中一紧,知道必要死人了
他叹息一声,正想出列让赵含章多给元立一些约束,一个文书就飞快入殿,跪地道:“大将军,建康急电,寿春和建康连续五日暴雨,江南,江南水患和时疫严重,良田被毁。”
赵含章和朝臣都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江南也暴雨,这是要半个中国都下雨的节奏埃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