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子上,看着他。
赵瑚有些不自在起来,忍了忍,还是在她的目光下起身,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伶人和奴仆们都下去了。
正巧婢女将点心端上来,赵瑚扫了一眼,微微嫌弃,“你也忒小气了,来探病就只拿了一包桂花糕?”
赵含章:“五叔祖说您喜欢吃桂花糕。”
赵瑚:“你竟然能相信你五叔祖的记性,桂花糕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自成年我就不再喜欢吃这甜腻腻的东西了。”
赵含章:
她将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笑道:“是吗?我却觉得一个人的口味是很难改变的,七叔祖不如尝尝,说不定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
这下轮到赵瑚无言了,他直接就问道:“你直说找我何事吧?”
赵含章掀起眼皮看向他,赵瑚就觉得心脏怦怦巨跳起来,这感觉,就跟小时候逃课正好撞在先生手里一样。
这让赵瑚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待她开口,他就伸手止住,自己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你知道我昨天交了多少算缗钱吗?一千两百八十七万八千四,你若是觉得这还不够,那你今天就叫人把我抓走吧,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含章:“七叔祖,您可不是爱钱不爱命的人,行了,我知道你没有报实数,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剩下的算缗钱来找你的,我有其他的事。”
赵瑚一听,呼出一口气,巨跳的心脏平复,他又懒懒的躺回榻上,问道:“何事啊,我现在心口疼,什么事都不想操心。”
赵含章问:“赚钱的事也不想听一听吗?”
赵瑚哼了一声道:“那也不是为我赚的钱,是为你赚的。我既要交税,钱入库以后还得再交算缗钱,算双份的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算缗钱在汉时便成了常规,曹魏时都还有,七叔祖即便没经历过,也应该听家族提过吧?”
“我家又不是商人,也不放高利贷,这个钱跟我有什么关系?”赵瑚道:“只有你,不忌荤素,谁的钱都征收。”
颇多怨念。
赵含章只笑了笑,并不往心里去,而是问道:“既然赚钱的事没有兴趣,那亏钱的事总有兴趣吧?您在江南的商队和铺面,加起来也近千万钱了吧?”
赵瑚悚然一惊,立即坐起,“你干什么?威胁我?”
赵含章就叹息道:“七叔祖,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了解我?我是那种会威胁人的人吗?”
赵瑚心中冷哼,前两天为了算缗钱,她当着赵淞的面都威胁她了,这才几天,她转头就忘?
“您也知道,江南现在琅琊王手中,他现在针对于我,江南不少士族都拥护他,这时候您在江南的商队和铺面岂不是靶子?”
赵瑚一呆,道:“我这是无妄之灾?”
赵含章就冷笑道:“那您不要忘了,您能在江南有一席之地靠的是谁,您不能坏事才想到我,我对您有益的事就忘脑后吧?”
赵瑚就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退出江南保全资产?”
“退什么退,”赵含章道:“他们越是想打压您,我就越要将您扶起来,江南这么多士族,总不能一个看好我的人也没有吧?”
赵瑚一拍大腿道:“就是嘛,我们就跟他们斗!”
一切他赚钱路上的绊脚石,他都要踩碎后碾进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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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