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难,得回报陛下一二,”钟曜道:“北海王被擒,现在是为了给陛下办丧礼,所以赵贼才没有处决大王,但等丧礼结束,大王不知要受何等的委屈。”
呼延平一听,眼泪就又占满了眼眶,“钟兄弟,你聪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钟曜低声道:“我们这次进宫吊唁,想办法和北海王说上话,等丧礼一结束,我们就把北海王偷出来送走,这样就算是立刻下去见陛下了也无悔。”
呼延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立即应下。
一旁的呼延文一凛,脊背发寒,他连忙劝阻道:“父亲不可啊!”
他不悦的看向钟曜,道:“钟叔,赵含章能以帝王之礼下葬陛下,投降的大臣一个都没死,赵家军进平阳城后也秋毫无犯,可见她是个仁慈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会杀害北海王?”
“而且我听说北海王与她关系甚好,还是好朋友呢,这样赵含章更不会杀他了。”
“什么好朋友,那都是假的,”钟曜道:“你会杀进好朋友家中,害死他父亲,抢占朋友的家和财产吗?”
当然不会,可是
呼延文张了张嘴,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对,赵含章和北海王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友人,他们还有各自代表的国家呢。
可他还没想通,不知道要怎么把心中所思转成道理说出来。
一旁的呼延平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大郎,你到底是匈奴人,还是汉人,是汉国人,还是晋国人?你怎么总是替赵含章说话?”
一直沉默的呼延武就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和他道:“阿兄,你别说了,阿父说不过你,但他打得过你。”
呼延文就不吭声了。
呼延平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他们往皇宫大门去。
进入皇城,路更加的宽敞,人也更多了。只是没有外面的喧闹,大家都很安静,只匆匆的往皇城外走,或往皇宫大门走去。
道路两边有严阵以待的守卫,五步一人,目光锐利的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就是桀骜不服的呼延平在他们的盯视下也不由微微低下头颅,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呼延文留意到了,心中哼哼,他就说嘛,阿父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不过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他是父亲,所以可以强势,可以凌驾在他们上面,所以可以不讲道理。
呼延文心中抑郁,堵着一口气的走到皇宫大门前。
大门前后分了两排,左边是从里面出来的,右边是从外面进去的,不论是进去还是出来都要检查。
男的由守卫和内侍检查,女的由宫婢和女官检查。
不许携带武器进去,也不许从里面带出宫里的东西。
检查过后,连他们的姓名和户籍都不问,直接挥手放行,其爽快,好像他们进的不是皇宫,而是一座城而已。
说真的,呼延文从未进过皇宫,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是这样进宫的,只要说一句,他们是来吊唁陛下的,竟然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