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都能好过点,要是不能,至少要见一面,能把人赎出来也好啊。
赵含章问:“那你见我是为了求什么?”
郑孝咬咬牙,伏地磕头道:“我,我也想举族迁徙豫州,我家里虽不似谭氏有商路,商队,会养马,却还有些积蓄,族里弟子大多识字,我等愿做刺史的家奴,从此生死全由刺史做主。”
赵含章问:“那你女儿怎么办?”
郑孝哽咽道:“我已不能救她,她要是怨恨,待下了地狱我再与她请罪。”
他不能因为女儿就置全族人的生死而不顾啊。
赵含章拳头紧握,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吧,我会让人去找你们的。”
郑孝和谭深闻言大喜,知道赵含章是收下了他们。
俩人连连磕头,好一会儿才弓着腰起身倒退出去。
赵含章等他们离开,这才气得一掌拍在矮桌上,桌子上的杯盏滚落,好在席子缓冲,东西没有坏。
明预弯腰捡起来,“使君本就穷困,怎么能不爱惜东西呢?”
他道:“您是刺史,还是将军,更该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生气,苟纯毫发无伤,气的还是您自己,实在不值当。”
赵含章脸色很不好看,“天下会变成今日这样,所有官在上品者都脱不了干系。”
赵含章也就气恼的说了一句就压下胸中的怒火,开始思索起带人的方法来,“我们不能一起走,趁着祭天大典在即,没人注意他们,现在就让他们悄悄离开,只要出了兖州,苟晞和苟纯就没有办法了。”
明预也点头,“苟道将现在连朝堂上的事都不管,更不要说这种小事了,苟纯也素来高傲,不会留意这些,所以只要打点好下面的人,不让人去告密,他们就能离开。”
那么怎样才不会让人去告密呢?
赵含章看向明预。
明预颔首道:“我还认识几个人,虽然现在各为其主,但还有些面子,不过还需要钱。”
赵含章立即道:“钱我来想办法。”
赵含章的办法就是找赵仲舆。
赵仲舆也不问她要干什么,让赵典给她筹钱。
只不过赵仲舆当初来郓城时就没带多少财宝,这两年的收入不仅要养自己和儿子,还要养手底下的幕僚、护卫和下人等,一算,账上竟然没多少钱。
赵仲舆何时因为钱烦恼过?
他出生富贵,略长大一些他哥就已经显露出赚钱的天赋,虽然他哥很抠,但在吃穿上从不会短了家人,他在外面也很要面子,需要用钱时,只要是正规用途赵长舆也会给。
家,他哥养着,他自己赚的钱都能存下来私用,所以赵仲舆从没因为钱烦恼过。
这一下赵典告诉他账上没那么多钱,赵仲舆都惊呆了,“我怎会没钱?那么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