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难道天下二十年不定,你们也二十年不成亲吗?”
傅庭涵算了算二十年后这具身体的年龄,不由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傅祗:……
他有火,但看着认真的傅庭涵,他不知道该怎么发出来。
傅祗扶额,决定还是不和他商量了,直接道:“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和含章商议一下你们的婚事,我这边派人去接你父母,等他们到洛阳,便算日子成亲。”
又问道:“你们是要在洛阳完婚,还是回豫州?”
不等傅庭涵开口他又道:“罢了,此事我和含章商议吧。”
傅庭涵就合上了刚张开的嘴,抿了抿嘴唇。
傅祗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去,挑起另一个话题,“赵尚书要请陛下回迁洛阳,这是含章的想法,还是赵仲舆私自为之,或是他和含章蒙骗皇帝的?”
傅祗眼睛明亮的盯着傅庭涵,傅庭涵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眸。
见傅庭涵躲避他的目光,傅祗心中就一凉,知道是最后一种可能,他缓了缓,努力挤出笑容道:“如今司州大半已在她的手上,她麾下又有北宫纯、陈午这样的猛将,中原安定已能保证,洛阳有天险地利,的确最适合作为都城,应当迎陛下回迁洛阳。”
傅庭涵知道,要不是赵含章挂出中原安定这根胡萝卜,这一次傅祗是不会跟着出兵的。
想到赵含章的口才,傅庭涵点头道:“您说得对,您可以和含章提一提。”
傅祗没好气的道:“我要是好开口,我还叫你来这儿做什么?”
看着依旧沉静的孙子,怒火腾的一下起来,他努力的压下去,脸色越发沉肃,“大郎,你从小熟读诗书,也曾有大志向,不可沉溺于温柔乡,一味的顺从含章,她是好,但你也该有自己的主意。”
傅庭涵点头,“我有主意。”
“你有什么主意?”傅祗还是没压住,怒火喷涌而出,“上次在洛阳我就想说了,你跟着她进进出出干了什么?这些年你都为天下,为百姓做过什么?她一个女郎,平了豫州平司州,你就会跟在她左右,被人叫一声傅公子,管几个作坊,你将来拿什么来配她?”
傅庭涵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祗在心底念了两遍气大伤身,压下怒火,再次语重心长地道:“你得有自己的主意,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不会一点用处也无,你自己想一想,陛下是不是应该回洛阳?”
傅庭涵抿了抿嘴,问道:“祖父,您是忠于天下,还是忠于晋室?”
傅祗愣愣地看着他,傅庭涵脸上并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沉静,但问出来的问题却让傅祗心颤了颤。
傅祗目光锐利的盯着他,问道:“你何出此问呐?”
傅庭涵道:“您要是忠于晋室,那便当我没问过,要是忠于天下,晋室当政对天下百姓真的有益吗?”
傅祗渐渐收了怒气,面无表情的问他,“那你呢,你是忠于天下,还是忠于晋室?”
傅庭涵直截了当的道:“我忠于天下。”
傅祗心绪起伏了两下,而后问道:“为何?”
“晋室不值得,”傅庭涵坦诚道:“他们也做不到安定天下,使民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