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后,她对世家士族甚是强硬,但短时间内能筹措到大批钱粮的也是他们,三年了,大家也习惯了她的强硬,有我赵氏在一旁斡旋,他们就算多有不满也只能忍着。”
“此时修改政令,她的声威会大受打击,届时还有多少人肯忍她的强势?”赵铭问:“她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赋税政策,怎样的……天下。”
汲渊和明预同时抬头看向他,眼中诧异,汲渊更是挑了一下眉头,他微微挺直脊背,含着笑意道:“子念或许可以当面问一问女郎。”
赵铭就抬眼看向他,“你认同她修改政令?”
汲渊道:“只要运作得当,修改政令带来的弊端是可以避免的,只是要子念受一些苦,也要赵氏受些委屈。”
都不必汲渊说什么办法,赵铭几乎是立刻就领悟了他的办法。
赵铭:……
闹了半天,大冤种竟是他。
他这算不算百里送人头?
赵铭抿了抿嘴,道:“把她叫回来,我要与她当面谈,她若能说服我,别说跪她一天,跪三天也行。”
汲渊立即应下,然后让人去请赵含章回来,同时悄悄叫了人道:“再去作坊里请傅公子,务必让他日落前回来。”
“是。”
赵含章听说赵淞和赵铭竟然一同来了洛阳,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在大门口遇到了同时赶回来的傅庭涵。
两个人,一个上着短衣,下着裤子,身上还有泥土,浑身灰扑扑的,看着就跟个农家小少女似的;
一个也是同样的打扮,只是上半身都是泥点,裤子直到膝盖部分都是湿的,一副乡下长工的打扮。
俩人都忙于工作,傅庭涵已经有五六日不曾见她了,此时见到,他忍不住流露出笑意,问道:“赵女郎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是啊,傅公子刚从河里上来吗?”
傅庭涵点头,“我今天还抓了一条鱼,可惜回来得匆忙,没有带上,不然可以请你吃鱼。”
落后傅庭涵几步的傅安从马上跳下来,闻言立即从另一边马背上解下茅草串着的东西,大声道:“郎君,我带回来了。”
说罢举着手中的鱼给他们看。
赵含章和傅庭涵一起回头,看到那巴掌大的鱼哈哈大笑起来,大乐道:“这鱼够塞牙缝吗?明天我去囤军田时下河给你捞两条,我捞的鱼才大呢,我告诉你……”
赵含章一边说话,一边和傅庭涵进门,走到前院,傅庭涵已经提议道:“明年可以让人在沟渠中养鱼,丰富饮食,也可以更好的补充蛋白质。现在洛阳的储肉不够。”
赵含章:“不是提倡养猪了吗,阉猪的技艺也传开了。”
傅庭涵:“也就军队和作坊这些地方按任务养猪了,民间养猪的还是少,更多的还是养羊和鸡。”
等走到大厅,俩人已经在想推广饲养猪的方法,屋里坐着的赵铭额头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出声:“赵使君!”
赵含章立即停住嘴巴,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挤开笑容进屋,抱拳连连作揖,“伯父一路劳顿,辛苦,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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