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娶,也没孩子,更不急着要孩子。
目前洛阳的户口本上就他一个人,但他名下还有家奴呢,家中田产等都交给家奴打理。
何况,家奴也有税,得主家缴纳。
夏侯晏愣了半晌,就去仔细打量傅庭涵的脸色,见他脸薄红,连耳垂都红透了,就问道:“你酒量竟如此之差,这就喝醉了?不对,你喝醉也是现在的事,怎么还提前带着账簿?”
傅庭涵一脸莫名,“我就是来收赋税的,不带账簿带什么?”
夏侯晏:“你和赵含章不是要招揽我们吗?”
傅庭涵道:“招揽你们和你们缴纳赋税并不冲突。”
他道:“先生若真肯下山辅佐含章,我想她一定扫榻相迎,给先生的条件也是最优厚的,但这与赋税无关?”
张协目光闪了闪,问道:“若我等要求赵使君就是得免去我们的赋税呢?”
“不是,”夏侯晏道:“我等士族还需缴纳赋税?”
晋帝在的时候都没人问他们要赋税啊。
傅庭涵道:“现在洛阳是赵使君在管理,早在三月时她就发布了法令和公告,治下之人,不论身份地位,都需要缴纳符合自己身份、财产的赋税。”
奴籍有奴籍的赋税,农有农的标准,商和士自然也有自己的标准。
夏侯晏很是不悦,张协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拍案几道:“好!我纳!”
“景阳!”夏侯晏不赞同的看向他。
张协却是抬手止住他的话,让人把他的长随叫来,按照账簿上的数目去准备钱粮。
傅庭涵就看向夏侯晏。
夏侯晏抿嘴,不吭声。
大晋有一条制度,叫品官占田荫户制。
什么意思呢,就是品阶高的官员占有大量的土地不用缴纳赋税,还可以荫蔽亲属不用服役,门下的食客也不受朝廷控制。
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太多了。
比如赵长舆,他是上蔡伯时,除了自己名下的大片土地不用缴纳赋税,赵瑚和赵淞等人还会把一些田地记在他的名下,同样规避赋税。
而像汲渊这样的门客,他只听从于赵长舆,不会听朝廷调遣。
现在换成赵含章,她更厉害,从她掌握豫州之后,朝廷年年和她催缴赋税,她就没一次交过,还反过来和朝廷要支援。
连一州的赋税她都没交,更不要说自家的赋税了。
而到洛阳见过皇帝,正式被册封后,她才意思意思每次支援朝廷一些钱粮,上次给郓城送去的还是资格铸造的新钱。
她对朝廷如此,但对治下的法律却换了。
豫州是早被她换了,但那里的高官不多,有幸在免税行列的官员就没几个,剩下的,不是被她杀了,就是被她给换了。
换上去的人都是她的人,自然要遵从她的法令。
她的法令就是,她可以送给手下钱,房子,田地,但是,每个人都要和普通的民一样,要交赋税。
洛阳则是……
虽然跑了很多人,但世家和士族遗民太多,他们之前都是在荫庇的免税之列。
比如张协和夏侯晏,俩人一个是不当官好多年,一个是从不当官,但他们及他们名下的田产都在免税之列。
这是第一次有人收税收到他们头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