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赵含章让人贴了公告,表示从今天开始,集市上的交易当以铜钱为主,没有钱的,可以拿东西去当铺中抵押换钱。
以物易物的过程中,商家可能会吃亏,个人也可能会吃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亏了,即便是换了东西,心情也多半不好。
以前是因为没钱,想要铜钱,赵含章得让商队出去很远的地方,把货品卖了换成钱。
但回程只拉钱又亏,所以商队只会留下一小部分钱,剩余的大多会换成粮食和布匹拉回来再卖出去。
可因为洛阳钱少,他们除了钱外,还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东西,想要以物易物。
商队要是纯粹的商队也就罢了,他们大可以霸气的说不换,只要钱。
可他们不是,这些商队都是汲渊组织的,带着赵含章的名义,因此也带了点公的性质。
要是连赵含章都不愿意以物易物给百姓们粮食,那他们就没活路了。
所以,商队总是能换回一堆乱七八糟,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东西。
用不上的东西就只能又运出去,可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二十天,资金回笼特别的慢。
现在赵含章自己制钱,就省略了中间的环节,甚至商队都不用那么痛苦了。
他们这次离开,除了带上各种商品外,还能带上两车的新钱,拿到外地去购买货物。
新钱换了出去,市场上的钱多了,赵含章再走到大街上,因为以物易物谈不拢而吵架的声音都少了。
赵宽的工作量骤降,再也不用每天加班到深夜了。
因此这天,他有空和赵含章赵二郎赵云欣一起用饭了。
饭桌上就是兄妹,而不是刺史和县令了,因此他呼出一口气,大大咧咧地和赵含章道:“因为新钱,最近因为交易纷争打到县衙里的人都没了。”
他道:“早知道用钱能解决的事,应该早点制钱的。”
赵含章:“这世上的事百分之八十都能用钱解决,您这话说的,还以为外面多有钱呢。”
赵宽放松的道:“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让庭涵多铸一些。”
“钱岂是随便铸的,”赵含章道:“铸多少钱都是要算过的,要是无节制的铸钱,市场要崩溃的。”
赵二郎不懂这些,只问,“阿姐,你现在有钱了,那能发军饷了吗?”
“不能,”赵含章郁闷的道:“钱坊里的钱不是我的,我的钱只有府库里的那些。”
赵二郎就看向傅庭涵,“姐夫,那你能借钱给阿姐,先给我们发军饷吗?”
傅庭涵笑道:“那些钱也不是我的。”
赵二郎瞪眼,“怎么不是你的,分明就是你铸造的。”
赵含章觉得要解释那些钱的归属,今晚这顿饭就吃不了了,于是干脆的问道:“你要军饷干嘛?”
赵二郎除了喜欢亮晶晶的珠宝外,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军队又包吃包住,偶尔还会跑回她这里打牙祭,根本不会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