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那些战利品都花得七七八八了。
一想到那些战利品她就心痛,没钱让她有点儿焦虑,于是她连夜出城去逛军营——外的田地。
今春赵家军和西凉军都在驻扎地附近跟着种了不少的粟和豆子,他们种的,收获就是属于他们的。
虽然这些田地还不能养下他们这么多人,可至少能大大缓解赵含章的压力。
还没到军营,她就勒住了马,下马走到田埂边看她的粟。
曾越等人连忙下马跟上。
听荷见赵含章沿着田埂往里走,连忙抢过曾越手上的火把追上去,上前给赵含章照亮路。
赵含章嘘了一声,小声道:“你看,它开花了。”
听荷就定睛看去,只见粟田里,青色的叶片间谷穗高高的仰着,黄色的小花静悄悄的开放,在月色下的晕染下,打开的黄色花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举目望去,只见夜色之下,目之所及都绽开了黄色花朵。
听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赵含章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然后心中的浮躁焦虑慢慢消散。
她脸上带出了笑容,长长呼出一口气,日子再难,能有之前的难吗?
现在在一点一点的变好不是吗?
“你们是何人,在此处作甚?”
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们,远远的就停下问话,手上还搭了弓箭。
曾越忙道:“这是使君!”
巡逻的士兵却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又详细问了问,还对了这个月的口令,这才上前。
赵含章也和听荷回到路上。
士兵见真是赵含章,连忙抱拳行礼,“使君。”
赵含章含笑与他们点了点头,问道:“傅大公子在军中吧?”
“是,他从作坊里出来天就黑了,洛阳城门关闭,他就留在了军营。”
赵含章就是在洛阳城关门前出来的,当时傅庭涵还没回城,料想他就是住在了外面军营里。
赵含章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去军营。
现在已经入夜,操练了一天的士兵们刚用过饭,除了巡逻和值夜的士兵外,其他人全都进帐房呼呼大睡了。
傅庭涵在这里有一个单独的帐房,他偶尔会留宿在此,普通士兵可以睡了,他却还不可以。
他正一边泡脚,一手拿着公文看。
傅安小跑进来道:“郎君,女郎来了。”
傅庭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来了就来了,你慌什么?”
傅安:“……您还泡着脚呢,这样见女郎不好吧?”
傅庭涵就抬脚道:“把布巾给我吧。”
傅安连忙拿布巾去给他擦脚,傅庭涵还有些不习惯,接过自己擦了,让他把洗脚水倒了。
他刚擦好脚,还没穿上袜子呢,赵含章就到了,她站在帐子外礼貌的问道:“可以进去吗?”
傅庭涵穿好袜子,直接拖着木屐,含笑道:“进来吧。”
赵含章就撩开帘子进去。
“你今晚怎么会出城?”
赵含章道:“没钱了,出来散散心。”
她笑道:“我刚才看见粟米开花了,你要去看吗,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