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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赵含章就感受到了县尉的为难,以现在俩人的情势来看,就算县尉公正的判决了,他们两个只怕也会互相不服气,而只要当事人认为判官有偏向,那这件事在世人眼中就是有偏向的,只是偏向谁的争论而已。
赵含章轻轻点了点膝盖,所以这件案子怎么定,就表明了她对亲族,对其他士族的态度。
这会直接影响到宗族对她的看法,和来投靠的人才的看法。
赵含章挑起嘴唇,这个案子真是出现得极妙呢.
她微笑道:“竟如此的不巧,县令和郡守都不在,既如此,那这件案子就由我来判好了,两位决定了要上告吗?”
对方一愣,而赵瑚已经高声喊道:“告!我现在就告!”
赵含章就点头,颔首道:“行吧,衙门自有一套章程,范颖,今日你便充当一下我的师爷吧。”
范颖应下,让下人在她的桌子上摆下纸笔,便开始磨墨等候。
赵含章就笑着问俩人,“两位先报一下籍贯姓名吧。”
鲁人:……合着他刚才在这儿和赵瑚吵了半天是白吵了?
虽然赵含章没有按照规矩叫他们起来回话,依旧笑眯眯的任由他们坐在席上,甚至还转头让她身边的婢女下来给他们添茶,但鲁人对上赵含章清冷的目光,没敢出言反对她说的章程。
于是停顿了一下后道:“在下房景,鲁国人……”
赵含章身子前倾,做认真倾听状,待他自我介绍完了还冲他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看向赵瑚。
赵瑚瞪着眼睛看她。
赵含章就从善如流的和范颖道:“这一位是赵氏的七太爷,籍贯便在西平这里,记上。”
范颖笑着躬身:“是。”
房景:……偏心偏得这么明显吗?
赵含章让范颖自记着,她扭头问道:“你们因何相争?”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但赵瑚还是很激动,谈兴依旧浓烈,直接就要说话,赵含章突然笑着指了房景道:“房景来说。”
赵瑚有些不高兴的瘪了瘪嘴,但因为是赵含章指定的,他没有再开口,而是郁闷的坐在位置上。
房景咽了咽口水,在赵含章的目光下感受到了紧张,他道:“我当时在珍宝阁里看中了一间全是琉璃做的房子,那伙计说叫玻璃花房,现在只有一队师傅能造,我便下单请了师傅来做,谁知赵七太爷突然截胡,要先在我之前建玻璃花房。”
他道:“不瞒使君,要是其他的东西,我让也就让了,但我之所以想要建玻璃花房是因为我手上有一批珍稀的花卉,其中有几盆珍贵的兰草,我哪舍得让它们受冻,所以这才急切的要建花房,所以这件事是一定不能让的。”
赵含章微微点头,扭头问已经愤怒起来的赵瑚,“七叔祖可认同吗?”
“认同个屁,分明是我先进的珍宝阁,我先问的玻璃花房,也是我先下单的!”
房景不高兴了,道:“赵七太爷,明明是我先下单的,我定金都给了,你给了吗?”
赵瑚涨红了脸,赵含章忙伸手拦住俩人,笑眯眯地道:“情景如何,传珍宝阁的伙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