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傅庭涵面色平淡,只是看向赵含章的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些笑意,她还是这样,或许有用到技巧,也包含了思量,但真诚亦不少。
她总能让人感到她的用心。
遂平县城热闹了几天,等到最远一里的里正也带着青壮来领了赈济粮,赵含章这才决定离开。
她和高县令有空就下村去巡视,要安抚百姓,劝课农桑。
“如今除草和除虫都还来得及,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来,到秋收能多得一斤粮食也是好的呀。”
高县令应下。
赵含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带上衙役下乡巡视去了。
百姓拿了赈济粮,总算不再饿得走不动路,有勤奋的已经开始下地劳作,大多数人有了活劲儿,也开始计划着是不是要下地拔几根草,他们家田里的草是比较多哈。
高县令一来,他们立即动了起来,哪怕是到地里做做样子也好。
高县令却没有看一眼就走,而是就站在田边看,给他们鼓劲儿,“郡丞说了,今年夏税我们遂平交得艰难,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今年秋税,她一定和刺史上书,减去一些赋税,这样的话,秋收后只交一点儿赋税,剩下的粮食全是我们的,到时候也能过好一个冬天。”
“县君说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们不信我,还不信郡丞吗?”高县令道:“她只是西平县县令时都能为西平减免赋税,现在做了郡丞,自然更可以。”
大家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懒散敷衍的村民们开始认真起来,交完了赋税,这多余出来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啊。
只要不是和夏税一样,基本上所有的粮食都要上交,那他们还是很有动力的。
遂平县慢慢恢复生机,大家都努力起来,想要赶在八月前把草锄一锄,虫子抓一抓,以收获更多的粮食。
遂平县进行得很顺利,赵含章直接去了泌阳县。
泌阳县算是汝南郡西南角最边上的县了,县令姓胡,赵含章并没有提前通知他,她一路带着傅庭涵等人往县城去,一路上同样看了各村落和田地的情况。
和遂平县大差不差,毕竟今年何刺史给汝南郡各县的赋税普遍偏重,但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百姓们对他们这位县令没多大感觉,提起这位县令,有的人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没有县令陪同,赵含章还特意找了两个里正谈话,正巧碰上一个里正家里正在酿酒。
赵含章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酒香味儿,忍不住星星眼看向这位里正,“里正家资颇丰啊,竟能酿造出此等美酒。”
在这个人都会饿死的村落里酿酒,那得多有粮有钱有权啊。
里正却苦笑道:“女郎说笑了,酿酒费粮食,小老儿家中虽还有些资产,但这世道也不过是勉强度日而已,哪里敢说家资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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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