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脱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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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日子近了，安排好清晨和绿儿成亲的事儿，让置办了东西过来，让孙氏拿着银子到县里给绿儿挑了首饰和布匹的嫁妆。楚夫人也给喜闻配送了一份嫁妆。

    绿儿跟着一块去的，回来就把县里听到的消息趁着喜乐在的时候给众人讲笑话一样讲出来了。

    钱员外是个胖子，还是靠着媳妇儿才发家的，很是怕媳妇儿！偏偏媳妇儿是个母老虎，只要是钱员外的通房小妾都整治的生不如死。芳红过去头几天还好，后面就往死里磋磨。

    “…只要哭一下就往水里扔，不许人捞，得自己游回来！跟狗一块吃饭，抢得过就吃，抢不过就饿着！白天要站在日头底下切辣椒，半夜里还要起来推磨！听说人已经脱了一层皮了，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往水里扔还好，跟狗一块抢饭！？她看见蔡花家里的大白和大黑两条大狼狗都吓的不行，更别说跟狗抢饭吃！现在日头毒的不行，不干活光晒着都受不了，还切辣椒！？半夜里再起来推磨！？绿儿说的云淡风轻，喜乐听了一身冷汗。

    喜闻心里满是庆幸，张大长得能看，这几天看着对她也好，偷着给她塞吃的，塞银子让她买首饰衣裳料子。真的要落得芳红的下场，生不如死！

    芳红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鞭子时不时的鞭过来，饿的头晕眼花还得干活，心里后悔的不行，也怨恨蔡花。她跟了蔡花几年，啥错没出过，啥活都干了，只不过求个通房的位子，硬是把她送到这里吃苦受罪！

    半夜里推完了磨回屋，看着手上又有水泡磨烂，想着明儿个再切辣椒，手疼到麻木的感觉，全身哆嗦着缩到一块，眼里恨意越来越深。

    “想报仇吗！？”一个声音低低的传过来，芳红猛的一惊，

    “谁！？”

    楚琏哼笑一声闪身出来，

    “那么拼死拼活的帮着人家，却被人送来这里吃苦受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是可怜！”

    芳红本能的警惕起来，看着楚琏，抿紧了嘴。

    “你应该知道你活不长了！你死之前还想不想报仇！？”楚琏见她警惕防备起来，凑过来大大方方的坦然看着芳红。

    芳红看着楚琏握紧了手，眼里闪过犹豫。

    楚琏勾起嘴角笑起来。

    看着绿儿穿上大红嫁衣打扮好，蔡花也笑起来。

    新房被设在了东院的两套客房里，拾掇了出来给绿儿和喜闻成亲之后住了。等那边的屋子装修好，再跟着搬过去。

    因为天热，吉时就定在了傍晚，晚上吃桌喝喜酒。

    正好干了一天活早早的回来洗了澡，正赶上吃一顿好的，众人都高高兴兴的过来了。

    这边都有坐花轿的习俗，就算成亲在一个院子里了，也是要有花轿，抬着在村子里转上几圈再回来成亲的。

    上轿前，绿儿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搂着蔡花，

    “小姐！奴婢不想离开小姐！”

    楚熙看着眉毛就拧到了一块，他又不能过去拉绿儿，找了蔡玉华和晋贝贝过去把绿儿拉开。

    蔡玉华看着好笑，忙跟晋贝贝过去劝着绿儿，把她拉开，

    “…丫丫还怀着身孕呢！”

    绿儿知道轻重，就是觉得蔡花对身边的人那么好，还有人不长眼惹蔡花伤心，又看着蔡花为她准备的嫁妆，比人家嫁闺女的还多一半，眼泪就止不住了。

    晋贝贝拿了粉过来又给她擦上，该上轿了。

    那边喜闻也含泪的给楚夫人磕了头，上了花轿。

    等着花轿在村子里转了几圈回来，拜了天地，众人也开吃了。

    一直闹到很晚，才散去。

    看着时辰都快下半夜了，楚熙忙回去带着蔡花洗了澡，睡觉。

    清晨和绿儿的洞房里闹起了大笑话。

    蔡小旭几个小孩子偷偷的过来闹洞房，蔡结实说帮他把外面清理干净了，清晨醉醺醺的没有多注意，进了洞房就扑过去了。

    结果俩人正满头大汗的时候，绿儿叫疼，蔡小旭几个就冲过来了。

    把清晨吓的当场就泄了，绿儿叫个不停。

    蔡结实和王栓子几个急忙过来把蔡小旭和蔡小风几个拎了出去。

    次一天起来，都过来磕了头，绿儿不愿意休息，照样在蔡花身边伺候，看见蔡小旭几个过来找孙凯文去上学，脸色爆红爆红的。

    众人都知道闹的这个笑话，还故意开玩笑的问，

    “你们都看见啥了！？”

    孙凯文不知道咋说，蔡小旭性子直，

    “看到清晨和绿儿都光着屁股！”

    清晨脸色黑的比锅底门子还黑，拿着大锤撵着要打几个人，被拉到一边威胁加武功利诱，几个人总算答应再不说关于光屁股的事儿。

    张氏却看着那些嫁妆眼红了，一个丫鬟都给那么多嫁妆，还有金银首饰，比村子里哪家嫁闺女都多，心思就转了起来。

    “蔡花啊！你看你现在怀着身孕啥事儿都得小心翼翼的，身边的丫鬟又都嫁人了，让莎莎过来跟着打杂干活吧！”

    绿儿当下就皱起了眉毛，蔡莎莎虽然长得跟张氏一样，个子矮，但人小巧激灵，小脸长的还跟蔡花有几分像，俩大眼在村子里也是数得上的齐整，这都十七了，还留在家里没有说亲，张氏不会也打了啥主意吧！？

    张氏是想，不过却没那个胆。而且她听蔡莎莎说郑墨辰在边境打仗打了啥将军了，到现在都没有媳妇，等打完仗回来，还想着让蔡莎莎跟了郑墨辰当个将军夫人呢！

    “家里不缺人干活！”蔡花直接拒绝了。

    张氏不死心，隔两天又转悠过来，拿着地里种的甜瓜让蔡花吃。

    往后连着几天往蔡花家里跑。

    磨的差不多了，蔡花让她把蔡莎莎叫过来，

    “拿着绣活过来！”

    张氏一听顿时高兴了，忙叫了蔡莎莎拿着绣活儿过来给蔡花看。

    蔡花看过就让她拾掇了东西，跟着蔡大力到铺子里去找蔡玉华学做绣品。她把山坳完工后的效果图画了几张拿到了铺子里让蔡玉华几个做绣品，暂时不接外面的绣活了，蔡玉华要带闺女，安巧巧快生了，天天在家里养着，铺子里就剩下王春梅俩刚学会上手的。让蔡莎莎过去跟着做。

    张氏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送走了蔡莎莎，扭头就把蔡莎莎到蔡花铺子里做绣品的事儿宣扬了出去，恨不得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晋氏看着蔡高奎的绣品心里不平衡了。她儿子的绣活比蔡莎莎可好多了！她们家一直跟蔡花也没有撕破脸，正对着干过，凭啥蔡花帮了张氏家，不帮她们家一回！？

    因为战乱，啥生意都做不好，喜铺里要的绣活也少了，那些绣娘做的就够卖的了，就不再要蔡高奎做的东西了！关键蔡高奎也绣烦了，稀罕上了唱曲儿，跟着秦秀兰学会了唱曲儿，有事儿没事儿就自己往戏班子跑去唱曲儿，虽然也给几个钱，但总归架不住家里花，也没有蔡花家挣的多！

    听张氏说咋求的蔡花，也到地里摘了甜瓜，还挖了一筐子嫩马耳菜过来，

    “…知道大嫂好吃蒸的马耳菜，我特意去地里挑了嫩的挖过来的！”想让孙氏这边帮着说上两句话，让蔡花点头答应了。

    连着跑了三四天，蔡花让她把人带过来，绣活拿来看看。

    结果晋氏高兴的回家，却找不到蔡高奎了。到蔡钱通家找了一遍，听说跟着秦秀兰到县里去唱曲儿了，顿时气的不行，

    “婆婆你也不管管，都成亲生了孩子，还一天天擦着粉往外跑！把孩子也带野带坏了！”

    顾氏正拾掇院子里的菜，秦秀兰说是晚上回来买一块羊肉吃，再给她买一块绸布做衣裳。听着晋氏的话抬了眼皮子，

    “你的孩子不是你自己教的，还怪得了人家！？”

    晋氏气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外面人咋说秦秀兰的，见顾氏气的不行，就是不吭声，转身气哼哼的走了。骚老婆子只认银子，啥都不认了！

    过来谄媚的笑着，让蔡花等一天，说是蔡高奎到姥娘家走亲戚去了。

    蔡花想着早上听绿儿说蔡高奎又去了县里，路上还翘着个兰花指，抿嘴笑了下，

    “好啊！我等着！”

    等来的不是蔡高奎的消息，是芳红猝死的消息。

    喜乐听见芳红猝死了，死在屋里都发臭生蛆了才被人抬出去随便埋了，正晌午头，浑身冰凉冰凉的，汗死啪嗒啪嗒往下掉，摸一把凉凉的。脸色也白的吓人，握着拳头喘息着，

    “喜闻！我该咋办！？你…你快教教我！我现在该咋办！？”

    “你还想着要伺候公子！？”喜闻看着她害怕的样子问她。她现在过的很好，张大对她很温柔，很好，她现在真心觉得找个疼自己的人过小日子比天天提心吊胆的好太多了！

    “我……”喜乐犹豫了，她打小到夫人身边伺候就想着以后是跟着公子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心早放公子身上了！

    “你要是想象我一样就去找夫人吧！”喜闻指点了她一句，就出去趁着晌午楚夫人歇午晌，给张大洗衣裳去了。

    喜乐自己纠结了一下午，还是存着那么一点点侥幸。她跟芳红不一样，她是夫人的大丫鬟，蔡花咋说都得孝敬夫人，到时候夫人说话，蔡花还能撵她走！？那时候公子憋了那么长时间，怕是也半推半就的应了！可是又怕蔡花真的翻脸把她像芳红一样弄出去整个生不如死，死了生蛆都不知道！几天都过的精神恍惚。

    “小姐放心！她撑不了几天的！”绿儿和喜乐走碰头，端着晾好的红豆沙过来给蔡花吃。

    “你那嘴啥时候也变厉害了！？”人只是发臭了，绿儿却在喜乐跟前说生蛆了，爬的一个屋子到处都是。蔡花笑着接了碗，尝了一口，没有加冰实在不好吃，

    “放一点点冰渣进去吧！”

    绿儿嘿嘿的笑，

    “有些贱人就要往死里打击！让她们再犯贱就先想想自己咋死的！”接过了碗，听蔡花要加冰，又忙摇了头，

    “奴婢给小姐放井水里冰的，小姐赶紧吃吧！公子和夫人天天都吩咐不准小姐吃冰的，再热都不能吃！连凉水都不能喝……”

    “绿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潜质了！”蔡花见她吧啦吧啦又说起楚熙和孙氏，楚夫人几个嘱咐的话，抽着嘴角接了碗过来。

    “老妈子！？”绿儿愣了下。

    “车轱辘话来回说个不停，我耳朵都要磨茧子了！去拿搬我的画架过来！”蔡花吃着，让她停嘴，去搬画架，她要再画几张效果图出来。

    绿儿知道蔡花一画画就不许身边的人说话，准备的空挡又念叨了一遍，才拿了绣活过来在一旁做绣活儿，看着蔡花画画。

    而蔡高奎两天都没有回来，以前晋氏不急，这回真的急了！蔡花都已经答应了要收蔡高奎到铺子里做绣品，那一幅绣品几百两银子，学会她们家就能发一笔银子了！这时候却不见人回来，她憋了一肚子火气过来找秦秀兰噼里啪啦说了一顿。

    秦秀兰眼神怪异的看着晋氏，虽然她在戏班子里长大的，坤角见过不少，也都知道那里面的事儿，但晋氏愣生生的把儿子教成了蔡高奎那样子，真是本事！

    “我现在是个没人看上的黄脸婆，再去人家也不让我上台了，过去看了新戏本子就回来了，他一过去就找不见人，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把事儿推了个干净。

    晋氏气的不行，听秦秀兰咿咿呀呀的又哼唱起来，过去一把猛的推过去，

    “你个贱货知不知道高奎有大事儿要干，还把他带出去！”

    秦秀兰没有防备，惊叫着撞在方桌上，扑通摔在地上，脸色顿时皱起来，捂着肚子叫起来，

    “疼死了！”

    “不要脸的小*装啥装！你快说把高奎领哪去了！？”晋氏见她喊疼，冷哼一声，扯着她起来问她蔡高奎的下落。

    秦秀兰脸色都白了起来，被晋氏扯着挪了地方，屁股底下一块已经被血沾红了。

    “啊！”晋氏一惊，急忙撒手松开秦秀兰，脸色也变了，

    “不怨我！是你自己没站好摔下去的！我儿子还被你领的找不着了呢！”看着顾氏在外面没有进来，急忙转身撒腿就跑。

    “婆婆…救…救命啊！”秦秀兰见晋氏推了她还把话都摘干净跑了，皱着脸，伸手叫院子里的顾氏。

    “叫魂呢！天天叫！”顾氏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还是站起来进屋了。因为秦秀兰不仅给她买了衣裳料子还给她拿回来五两银子，她把秦秀兰身上翻了，就只有七两银子，另外二两银子给她和蔡钱通买东西花了！

    进来一看秦秀兰是小产了，一拍大腿开始骂跑走的晋氏，让蔡世全赶紧去叫蔡钱通回来。

    蔡世全过来看看秦秀兰身下都是血，

    “冒血了！冒血了！”赶紧跑出去叫了蔡钱通。

    听晋氏把秦秀兰推小产了，蔡钱通当下过去另一个工地抓着蔡东银就上拳头，让他过去给个交待。

    蔡贤俊让人帮他看着点，跑到邻村喊了大夫过来。

    晋氏吓的不行，听蔡钱通要打她，到处乱躲，

    “蔡花快救救我啊！秦秀兰她自己没有站稳摔小产了，哪里怨我要打我！？你让我找高奎回来做绣品的，她们不知道把高奎领到哪去了！我儿子找不到我还想生气呢！”

    “站远点！”青鸾忙上前把她推一边去，护着蔡花不让人靠近了。

    蔡钱通才不管啥，以前家里闹事儿打架，多少主意都是晋氏出的，蔡花家也不可能护着晋氏！过去抓了晋氏的头发，拽到路上就开始打。

    晋氏被打的哇哇叫，蔡东银只敢在一旁拉蔡钱通不让他再打，因为顾氏在一旁骂着呢！说是秦秀兰这胎怀的是小子，晋氏把孩子推掉了！该打！

    蔡贤俊在一旁看着，见晋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老五别打了！”叫一声，上去拦着蔡钱通不让打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晋氏理亏心虚，不敢喊啥话，身上实在疼的不行，哭了一场，见蔡钱通拎了一块石头要砸她，忙跟着蔡东银跑回家去了。

    结果蔡高奎也回来了，身上的麻布衣裳换成了绸布衣裳，还坐着马车，听晋氏被蔡钱通打了，因为晋氏把秦秀兰推小产了，蔡高奎劝晋氏，

    “娘！五婶对我那么好，你咋能过去推五婶呢！？要不是五婶，我也不没有今儿个！”说着拿了两个银锭子出来递给晋氏。

    晋氏一看两个大银锭子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急忙一把拿过来，放在嘴里咬了咬，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我到戏班子唱曲儿人家赏的！娘你就别跟五婶过不去了，拿着银子买…买二斤肉给五婶送过去，我这还有事儿还要回县里，回来给你们送银子，也跟你们说一声，我这几天都不回来了！”蔡高奎说着到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拾掇了下，就出去了。

    “高奎你去哪！？我都求了蔡花让你去铺子里做绣品，蔡花都答应了！”晋氏忙一把拉住蔡高奎。

    “哎呀娘！做绣品哪有我干这个挣银子快！？你就回家等着我送银子回来吧！”蔡高奎不耐烦的拽掉晋氏的手，上了马车，吩咐赶车的走。

    晋氏想想一副绣品要几个月，大的要半年多，蔡高奎这出去两天就拿了一百两银子回来，的确是这个挣银子快，也就不吭声了。

    蔡高奎到了县里没有去啥戏班子，而是直接到了一个小院里。

    院子里方玉留正自己哼哼着小曲儿，听蔡高奎回来了，忙眼里露出淫光，笑着迎出来，搂着蔡高奎进屋，手已经伸进他衣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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