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背后响起,伍子胥转过身来,只见刚刚派出去的亲兵长沐鹄,带着一名士兵,满脸凝重的走了上来。
“出了什么问题”伍子胥虽然知道此刻颇为危险,但伍子胥依旧保持一贯的镇定和老练。
“主公,臣刚才在半路遇到主公派出去的士兵,现在什么情况你来说吧”沐鹄简短的解释道。
伍子胥立刻将目光转移到那士兵眼中,士兵登时有些紧张,略微有些结巴的说道:“相国,小人刚才在半路遇到一个渔夫,渔夫说在这里三十里外有一支汉军驻扎着六七百人的,而且都不是坐兵车,而是骑着马的”
伍子胥立刻心头一震,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我们笑立刻明白过来了不是沙尘暴,是汉军的骑兵伍子胥冲沐鹄咆哮道:“快快去给大王传令小心背后汉军的骑兵来袭”
现在伍子胥知道那道尘土是什么来的了,不过这却是显得有些晚了。虽然在骑兵来到之前,夫差已经接到消息,甚至在之前夫差已经提高警惕。但他完全想不到,危险却是来自他认为最没有危险的背后。
等夫差下令后方士兵结阵防守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步兵只能够散乱是排了一个纵深不过三人厚的防线。而且这些士兵有少部分人还没有长兵器。大概因为催促,这个战阵还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凸,有的地方凹,有的地方士兵多一点,有的地方士兵少一点。
“冲”对于这样的防线,莽高不屑一顾。就让你们用鲜血来到来到让见识见识骑军的厉害吧
“冲”骑军仰天怒吼道,无畏的发起进攻。
骑兵在奔跑中慢慢排成一个锥形,锋利的骑矛慢慢平放。虽然在颠簸的马背上,骑矛不断晃动,但骑兵们却绽放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战斗力。
虽然骑矛晃动,但当发起攻击的时候,锋利的长矛却仿佛在平地突刺一般,准确的扎入吴军士兵的胸膛、喉咙,鲜血和爆裂的骑矛木屑在空中绽放。
骑兵毫不犹豫抛了骑矛,拔出挂在马鞍上的战斧或者大刀,无畏的撞入敌人当中,即使遇到长矛林,骑兵依旧无畏的撞入。扎在战马身上的三四支长矛立刻断裂,将吴军士兵撞得七零八落。骑兵立刻被抛上高空,但骑兵眼睛中充满平静。
在骑兵用生命付出了破开防线的代价后,他背后的同袍,立刻将防线冲开。
骑兵的进攻只是用一个字来到形容就足够了——冲
“大王大事不好了汉蛮子已经冲破了第二道防线了现在距离这里不过是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慌慌张张道。
“慌张什么寡人在这里,都不怕”夫差强自镇定,故作不屑道。
夫差这头话音刚落,又是一面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惊慌失措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第三到防线已经被汉蛮子冲破了汉蛮子距离这里不过的是五十步而已”
还不等夫差说话,又是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道:“大王,李将军让我告诉大王,第四道防线已经支持不足了,请大王做好决定”
纵使夫差城府再身,此刻闻言,也不由自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此次夫差他下令一边战斗一边布下防线,一共布下了四道,加上他自己身边的士兵,一共五道。也就是说,下一刻夫差就要直面吴军士兵。
“请大王突围臣在这里为大王断后”中大夫宁庸一脸决然的说道。
夫差本来有些犹豫的,但听到宁庸这样说,不由激起他心中的豪气了,自己难道连一名臣子都不如吗?夫差一挥金光闪闪的夫差矛,大吼道:“寡人难道是如此贪生怕死吗?寡人与诸君同生共死”
“大王”所有吴军士兵都被夫差的豪气所感染。
一名士兵一拉身上皮甲,露出古铜色的上身,大吼道:“与大王同生共死是我的荣幸,一会儿大王请看小人杀敌”
“好真勇士你杀一敌,寡人亲自为你斟酒一樽”夫差豪气大发,一拉衣甲,露出小半个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附近的士兵都人人脱落了皮甲,叫嚣道:“大王还有我们呢”
“都一同只要你们杀一敌,寡人就亲自为你们斟酒一樽如果寡人死了,就得你们自己来了”夫差哈哈大笑道。特别是说道后面,说不出的爽快,仿佛死亡在他眼中,就仿佛喝一杯酒那么简单。
“吾等自当和大王一同死战”不知道那名士兵喊道,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飞奔而来,对夫差禀报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左军被击溃现在溃兵正冲击中军”
“他来便让他来”夫差此刻已经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宁庸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如果左军还没有被击溃,也许这战争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事不可为了,宁庸缓缓他走到夫差身边。夫差疑惑的侧头看着宁庸,仿佛在问怎么了?
宁庸低声道:“主上,抱歉了”
“什么?”夫差还没有回过神来,本能的问道,什字刚刚出口,就感觉后脑一痛,么字吐出口,人已经两眼一黑,晕倒了宁庸早有准备,借助准备倒地的夫差。
附近的吴军不由一乱,刚才率先脱衣表示死战的低吼道:“宁庸,你想干什么”
宁庸也不在意对方直呼自己的姓名,将夫差交给自己的亲兵,这才转过身来,沉声说道:“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了,我们都可以死但大王不能够死,吴国只有一个大王但吴国却有千千万万个大夫、勇士现在我将大王交给你,你务必要将大王突围出去知道吗?”
那士兵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了宁庸。他立刻挺起胸膛,低吼道:“老子死也不怕大夫放心吧我刚才误会大夫,请大夫不要计较”
宁庸摇摇头。
那士兵怔了怔,有些恼意的说道:“莫非大夫不肯原谅我刚才的失言吗?”
宁庸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刚才的话,你死了,我不在意,我要的是大王可以安全突围出去那知道吗?”
虽然这话过分,但士兵却满脸坚定,用几乎发誓般的语气说道:“请大夫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将大王带出去的”
宁庸闻言,这才点点头,让自己的亲兵和这名老兵,二十多人护送着夫差离开。等安排好夫差离开的事情后,宁庸扫视着附近的士兵,低吼道:“你们怕吗?”
“不怕”士兵立刻咆哮道,宁庸可以从他们的脸上、眼神中发现,他们不是口头上的不怕,而是真的不怕。
“好”宁庸满意的说道:“你们都是大吴国的勇士为大吴国战斗吧让汉蛮子知道,我们虽然败但你得要有付出被我们狠狠咬一口的准备我们是击败了楚国的大吴国”
“必胜必胜”士兵雄赳赳的咆哮道。
宁庸抬起头,已经见到刚刚冲破第四道防线的汉军骑兵,骑兵身上沾满血污,血人血马,人马还没有到,刺鼻的血腥味已经涌面而来了。但宁庸并不害怕,反而大吼道:“杀”
宁庸亲自率领着吴军士兵向骑兵发起决死冲锋,双方无畏的撞在一起,发出战意高昂的怒吼。
莽高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吴军居然还有斗志,不过他并不畏惧,因为他们是汉军他们是汉军最精锐的部队他们是主上手中最锋利的剑
“杀”莽高两目放射出猛虎噬人般的目光,率领着三百汉军骑兵将宁庸麾下的吴军步兵撞散,虽然吴军士兵很勇敢,在同等数量下,但面对骑兵,没有装备上火器或者蹶张弩的步兵,他们的勇敢却是改变不了劣势的。
到了此时,宁庸依旧勇敢,那几百吴军士兵也很勇敢,转身就再次和骑军撞在一起。但战争仅仅凭借少数人的勇敢,是改变不了结果的。吴军中军最后还是被莽高率领骑兵穿透,不过吴军中军的夫差的旗帜却没有落在杨子璐手中,宁庸早就准备好柴草,身负重伤的他带着旗帜,投入火焰中。
而吴军则是被汉军仿佛赶鸭子一样赶到河边,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溃兵,对于身边的同袍却是那么的冷漠和“勇敢”,为了快点走,吴军部分溃兵甚至不惜拿起武器,将拦截在前面的吴军溃兵斩翻在地上。
不少吴军水兵都被这个场面吓住了,部分吴军水兵顾不上上峰的命令了,撑船离开。很快,他们就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心敢欣慰。
只见吴军溃兵到了岸边,他们立刻争先恐后的爬上船,船上的人还没有够,但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士兵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武器,两目凶光闪烁的威胁着水兵立刻撑船离开。
有的水兵不愿意,立刻一剑斩翻在地上,但就是这样一耽搁,其他溃兵已经来了,将运兵船挤得满满的,但这个时候还有人挤过来。水兵顾不上其他了,立刻撑船离开。
但吴军溃兵自然不愿意了,他们都生活在山明水秀的江南,很多人都会游泳。而运兵船一来人多,二来刚刚起航,速度都不快。不少士兵都游泳,一手捉住船舷,希望可以爬上运兵船。
不过这个时候船上的吴军士兵却是恶向胆边生,为了逃命,他们拿出武器将捉住船舷的手指一剑剁了下来,将附近的江水都染成淡红色的。
不过你敢剁我手指,我也有反击,有的士兵也恶向胆边生,被剁了一只手的手指,立刻忍痛,一手捉住船舷,猛然往水里一拉。
船上本来就超载,此刻附近因为溃兵想上船的缘故而摇摇晃晃,这一拉,立刻将运兵船拉翻了,运兵船在江上翻了个身,船上的吴军士兵无一幸免。
人性的险恶,此刻却是展露得让人那么的心寒。
没有上到船的吴军士兵,慌张得来都顾不上其他了,居然想横渡浙江。赶到来的汉军立刻将江中的吴军士兵射杀,一时间浙江水面上血流成河,陵固这一段浙江河段染成血红的。
此战中吴军的死尸,据说一个月后,在下流都有人看到,可见吴军死伤之惨重。
幸好这次杨子璐并没有准备赶尽杀绝,而是允许士兵招降,否则吴军这次渡江的士兵,恐怕就要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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