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三天过去。这一天傍晚,各军主将会聚于祖约营帐,商讨军机要事。
祖约高踞首席,俨然以盟主自居,他不知道苏峻的身份,否则,敢不敢这么托大那可不好说了,席中诸人也不与他计较,毕竟祖约的军势最强。
祖约似乎忘了自已身为系师棋子的又一重身份,环首四顾下方的一干朝庭重臣们,颇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咳咳!”祖约清咳两声,探头问道:“本将一抵建康,顾不得车马劳累,便与诸位协同攻打王敦,却不料,三rì下来,石头城仍是巍然不动,而朝庭已损失了近万军卒,不知诸位有何破城良方?不妨说出来听听,咱们都合计合计。”
众人均是面sè一苦,其中苏峻最苦,他回来的时候七千人,如今又少了一千,只能在坐镇历阳后再想办法补充兵源了。而且一两年内都动弹不得,新军不经过长期训练战斗力就是个渣!
“哎”汴壸摇了摇头,叹道:“石头城与其他堡垒不同,环清凉山而建,可以构筑立体多层次防御体系,寻常攻城作战,面对的无非是来自于城头的弩箭威胁,石头城则把投石机与床弩依山势安装,据老夫判断,安装于山顶最高处的投石机与床弩的最远shè程可分别达到七百步至八百步!而寻常投石机的shè程仅为四百步,床弩不过五百步。
何况依山势构建防御再不受城头狭小限制,老夫亲眼见到,城中一轮抛shè,至少有上百枚石弹当空砸来,虽说着弹点较为分散,杀伤力却不容忽视,每次推到城下的攻城装备,差不多在路上就要损毁三成,而军卒的伤亡,看的老夫心里都在滴血啊!至于床弩,依山势居高临下shè来,更是别提了!哎”汴壸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汴壸倒出的苦水引发了共鸣,众人皆有同感,山头的各个方向都安装有数百架投石机与床弩,有如一座浑身是刺的大铁刺猬,令人无从着手,一时之间,帐内全是叹息声。
祖约也急,苦思着良策,他本无心过江,奈何受不住系师使者的逼迫,不得不来。不过既然来了,如果因损失惨重而无功回返,将士们必然不乐意,最终搞的两头不是人。
突的,祖约眉心一跳,一个不是很成熟的念头冒了上来,当即提议道:“石头城乃一座孤城,咱们不妨想想如何能引诱城里消耗矢石,他总有用完的一天罢?到那时,再大举进攻便是。”
温峤摇摇头道:“石头城建于清凉山上,清凉山又名石头山,祖将军可知石头山因何得名?自江北以来,山皆无石,至此山始有石,故名之!何况自孙吴修建石头城起,便于城内开山采石,预备石材,建石材基地仓,历时百年开凿,存下的石弹已是一个天文数字!
此法不妥,只怕数月下来徒劳无益,反致将士们军心疲散。如今形势对朝庭不利,石勒已进占谯城,慕容廆克下邳也指rì可待,随时有进一步南下的可能,而祖将军率部过江使得淮南兵力空虚,若不能尽早结束战事,只怕淮南亦将不守,依峤看,还是从速战速决方面着手才较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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