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肯定,云峰对自已存有招揽之心,然而,刚才那话中已经透出了几分意思,这人却劝自已降于朝庭,他是没听明白还是自已想多了?
云峰又自嘲般的笑了笑:“丞相之后的下一个乱臣贼子就该是本将了,或许他rì还会有与邓将军对阵疆场的一天,好了,时候不早,邓将军快去准备一下,争取今rì启程,请罢。”
邓岳一头雾水的看了云峰一眼,施礼道:“老夫告辞!请云将军保重!”说着,转身而去。
待邓岳的背影渐渐消失,庾文君与荀灌娘走上前来,庾文君忍不住冷哼道:“将军,您可真不做亏本买卖,收殓王敦尸体,虽会与司马绍彻底翻脸,却可尽收王敦旧部之心,亏得您还摆出一幅惺惺相惜的假样子,总的来说,您赚大了,文君没冤枉您吧?”
云峰手臂一抬作势yù拍,不悦道:“怎么说话的?本将有那么yīn险吗?”
庾文君吓的一闪,连忙躲到荀灌娘身后,探出小脑袋来朝这人翻起了白眼,荀灌娘哭笑不得,摇摇头道:“今次放走了苏峻,真是太可惜了,的确需要小心点。”
庾文君秀眉一蹙,也不甘道:“莫非真的拿他毫无办法?对了,将军,咱们不如把苏峻是天师道高层的消息散布开来,或许朝庭能生些jǐng惕,如何?”
云峰沉吟道:“不妥,江东地面,上至庙堂,下至民间,天师道信众比比皆是,若把消息散布开去,不但奈何不得苏峻,反而有利于他增加影响力。”
“哎”荀灌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断山说的对,如今的天师道除了神秘点并未有大害显于世,又有谁能意识到其中潜藏的威胁?对于苏峻此人,以后再想法子罢。”接着话音一转:“为师观那邓岳已隐有投靠之意,断山你为何婉言回拒?”
云峰微微笑道:“邓岳及其部从均为土生土长的荆襄人士,不适应北方骑shè冲锋,在将来与刘曜及石勒的作战中起的作用不大,他现在来投弟子,顶多被安排在梁益二州坐镇一方罢了,倒不如留在朝庭,将来或有一呼百应的可能。”
荀灌娘寻思片刻,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邓岳乃忠义之士,他rì必会有所回报。”
“但愿如此。”云峰应了声,又转头喝道:“来人!”
“将军何事?”两名亲卫奔了过来。
云峰取出封信函递过去,吩咐道:“你二人即刻过江,由江北奔赴海门,请谢尚来接收水军及粮草物资。”
“遵命!”亲卫接过信函,匆匆离开。
“老师,庾小娘子,咱们上府库见识一下,看看王敦究竟在姑敦存了多少好东西。”云峰伸手招呼,荀灌娘师徒俩均是意动,三人先后翻身上马,领着部分亲卫疾奔而去。
接下来的rì子,云峰一边等待谢尚,一边接应祖约过江,在第十天的时候,也就是五月初一,谢尚领着五百军卒风尘仆仆的赶来,当见到那近万水军与百条战船,兴奋的连连搓手。再被带到府库,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军械、粮草与钱财,顿时,嘴咧的都合不拢了。
“哧!”庾文君轻笑一声,不屑道:“谢尚,你见识也少了,府库里的全部都是留给你的,将军只取走了些箭矢。”
“呃?”谢尚揉了揉脑袋,连声推辞起来:“将军,这些都是给尚留下的?您自已不取?这也太多了吧?您在北方还有刘曜与石勒两个大敌,您拿着更加有用,尚取一部分就可以了。”
云峰暂不作答,却反问道:“如今下邳可曾失陷,可有北方流民来投?”
谢尚有如被当头泼了盆凉水,兴奋劲彻底消了下去,残留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忧sè,援摇头道:“尚离开海门之前下邳已汲汲可危,在路上又花了七rì时间,算一下,即便未陷入敌手也气数已尽。前一阵子下邳曾遣人求救,尚与仲少兄商议后,考虑到自身实力薄弱,并未发兵往援,不过,逃难而来的流民倒收拢了不少,有近四千人,全按将军您的叮嘱,把大小流民帅斩杀一空,好在安抚措施得力,并未生出多大的乱子。”
云峰赞许道:“不救下邳是对的,去了也无济于事,不过,若他rì慕容廆南下广陵,则万万不可坐视,广陵与海门为建康以下江北仅有的两座据点,唇齿相依,互为犄角,一旦广陵落入慕容廆手中,海门就真的四面受敌了。”
“嗯,尚明白了。”谢尚应了声,却现出了一幅yù言又止的神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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