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之间就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硬是没让庚文君与张灵芸瞧出半点端倪,而荀灌娘好象也适应了身着正常的女子服饰,青灰sè道袍被她收入了箱底,再也没穿上身过。与张灵芸站在一起,俩人身上的气质几乎相同,而且身形外貌的差别也不是很大,一时倒也难分轩致。
原本帝王服丧期不时兴上朝,穿着丧服也不能入牙署办事,除非有紧急军务或皇帝特旨。可是江东小朝庭却没那么多讲究,只需穿正常官服在腰间围条白麻布就可以了。据云峰猜测,最大的原因应在于晋室崇尚周礼,然而,周礼经秦汉三国五百多年的断代,已是面目全非,而秦汉礼仪又深入影响着社会生活的每一方面,使得晋室学了个四不像,里外都不是!也有可能是这十几年来,晋室的皇帝死的太多了,自惠帝至司马睿,足足死了四个,其中一个被毒死,两个被刘聪抓去平阳生生杀死,唯有司马睿能勉强算得上寿终正寝,但也非常勉强,因此大家对死君王已习惯成了自然。还有可能是晋室皇权不振,士族当权,官员们下意识的不上心。
十二月十五rì,这是新年之前的最后一次朔望朝会,往年在这个时候,宫里举行完腊rì大祭之后,就要开始忙碌起来,处处张灯结彩,以迎接新年的到来。
然而今年,当云峰步入皇城时,却依然是一幅冷冷清清模样,没有丝毫迎接新年的气氛,看来还是处于丧期内的缘故,好在司马睿的丧期刚好可以于新年来临前第五天结束,因此也不会对百姓们产生过大的影响。
算起来,云峰自穿越至今已经历了四个新年,却从来没有安安稳稳的与全家聚在一起过上一次,第一年在逃亡中渡过,那时他没有家,第二年在讨伐车师前国的行军途中渡过,第三年在攻打秦州,又担搁了下来,而今年,铁定要在建康过年。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起了上邽家里的靳月华、刘月茹诸女,与姚静、韩彩兰肚子里两个未出世的宝宝,他希望第五个新年能够全家在一起渡过。
心里暗暗向他从来也不信奉的佛祖、上帝、太上老君等漫天神佛做着祷告,云峰已于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本昊殿,依照惯例,脱鞋子解下佩剑,然后迈了进去,他不是王敦,没有剑履及殿的殊荣。
“哦?云将军倒是稀客啊,从海门回来了?今rì怎会来上朝?”刚一走进,立刻就有一个带着几丝嘲讽的声音响起,云峰转头一看,问话的是吏部尚书汴壸,看的出来,他对自已卡在新皇登基前赶往海门而心生不满,果然是个顽固的保皇派啊。
云峰也不介意,拱了拱手呵呵笑道:“末将给汴尚书见礼,当rì由于诸事均已准备周全,末将考虑到数万百姓每多滞留一天,将会给朝庭增加额外的负担,而且还可能有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因此与王太守商议了下,念及主上贤明,应能体谅我等,是以决定尽快赶往海门,以至于错过了主上的登基大典,这不,末将一赶回来,就趁着大朝会前来拜谒主上了。”
汴壸捋须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云峰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些。
庚亮与温峤却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他们可不认为云峰会专门来拜谒司马绍,这人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参加朝会,肯定是有所求,他的话也只能哄哄如汴壸般的老实人。
云峰也不理会他俩,按照他三品的品秩找了个临时空位坐下静静等候,他虽是外臣,可大朝会不分内外,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都要旁听,因此每当大朝会时,本昊殿内总要设一些临时坐席,尽管多半是空着。云峰身为三品官,有资格坐在殿里。
渐渐地,进来的官员越来越多,无论他们看向云峰的目光中带有愤恨也好,还是不屑也罢,均含着一丝诧异,很显然,这人能来上朝的确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殿内安静的很,一时无人开声,王导、荀崧与桓彝也没与云峰打招呼,云峰则微闭双目养神,没多久,一个尖鸭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凭空升起:“陛下驾到”
群臣纷纷起身,按品秩列于殿心站好,片刻之后,司马绍在几名宦官的陪同下从殿后绕了出来,端坐于正上首的云床。
云峰正式参加的第一次大朝会拉开了帷幕,他刚来时的那次不能算数,那是专为迎接他而举行的。他与官员们齐齐躬身施礼:“臣等参见陛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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