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达中军大帐之时,陶谦叹了一口气,收回注视着俘虏们的目光,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什么好哀怨的了,徐州兵和天赐军,相差的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陶谦抬起头来看向中军大帐,只见一位佩戴甲胄的九尺大汉站在大帐之前,大汉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执青龙偃月刀,好一副虎将摸样,不过此虎将注视着陶谦的目光却异常清冷,仿佛如同注视着一条爬虫一般,让陶谦浑身都不自在。
“启禀殿下,徐州牧陶谦带到”红脸大汉自然是关羽,只见关羽转身对着中军大帐,掷地有声的轻喝道,而此时站在中军大帐之前的不止关羽一人,还有黄忠、颜良、张辽以及锦衣卫各部将领。
“让陶谦独自一人进来吧。”中军大帐内传出刘泰厚重的声调,下的命令也很简单,刘泰想独自和陶谦谈一谈,毕竟陶谦的身份不一般,乃是徐州州牧,最重要的是,陶谦是一个老好人,值得刘泰放下身段。
“诺”皱了皱眉头,关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仿佛责怪刘泰如此安排,当然,关羽最多做点表情,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刘泰的身份以及地位,不是关羽有资格多说的。
陶谦没有注意到关羽的表情,也不会去在意关羽想什么,身在大帐之前的陶谦自然也听到了刘泰的声音。陶谦与刘泰按理来说并不是陌生人,早在十多年前,刘泰初出茅庐之时,双方就已相见过,那是在一场宴席上,刘泰以酒水敬卢植等大人物,而当时陶谦也在场...
“咳咳...”疲惫的咳嗽两声,六十多岁的陶谦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体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了,朦胧的转头看了一眼典韦,摇了摇头,随后一步一步走向中军大帐,而关羽、黄忠等人此时正站在大帐两侧,看上去有点像迎接陶谦的摸样。
“哗....”一阵热风吹起,中军大帐侍候在两旁的锦衣卫掀开帘帐,让陶谦能安然的进入。
含笑的看了一眼两旁的锦衣卫,算得上略表谢意,随后陶谦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走入中军大帐。初入陶谦眼帘的是走入帘帐的一道屏风,屏风上绣有两条飞鱼,看上去灵活灵现的极为惹人喜爱,这面屏风是陶谦的当初陶谦收入这道屏风时,还对人说“此双鱼乃吉祥之兆,老夫若出征,必携双鱼同上战场”
在徐州鱼儿是最常见的动物,毕竟徐州靠海,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嘛。海鲜对朴素的华夏子民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事物,不要怀疑,在汉末野史还是正史中记载,陈登陈元龙就是因为太过爱吃海鲜,得了败血症死亡的。
“哎....”叹息一声,苦涩的摇了摇头,当初放言乃吉祥之物的双鱼屏风,此时的作用却是迎接被俘虏的陶谦归来,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呢?人老心也老的陶谦,实在是有点情何以堪啊。
“恭祖先生,多年未见,难不成不愿入内吗?”刘泰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淡然,也可以说是毫无感情成分在内,仿佛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
“神王殿下有请,老夫怎敢不愿?”听到刘泰的呼唤,陶谦即使想停下脚步都不可能了,绕过屏风,陶谦走入屏风之后的世界。
进入陶谦眼帘的环境依然很熟悉,一张太师椅高高摆放在上首位置,不要怀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太师椅,因为陶谦年纪大了,腰不好,如果长久跪坐在蒲团之上,那股钻心的疼痛不是陶谦这个老头子能承受得了的,而九州商行贩卖的太师椅,正好让陶谦解决了这一个问题。
其实长久坐在椅子上,照样会腰酸背痛,只不过椅子毕竟是新鲜事物,而且比蒲团酸痛的时间延长了很多,所以较为被人接受吧。
坐落在太师椅左右下首的也不是老旧的蒲团,而是两排十多张椅子,这些椅子的摸样较为普通,都以竹木编成,看上去并不像是九州商行的产品,众所周知,九州商行所出必属精品,绝不会有粗糙的事物流入市场。
如此可见,这批粗糙的十多张椅子,很有可能就是坊间百姓私自打造贩卖的,毕竟椅子的做工并不繁琐,只要稍微研究一番,也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椅子了。而对此,九州商行并不会追究,给百姓多一条活路,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老夫徐州牧陶谦,见过神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陶谦并没有抬头寻找刘泰的身影,走入内帐之后,陶谦第一时间跪倒在地,嘴中大喝出声道。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而这个时代正是极为注重礼节的时代,陶谦对刘泰下跪行礼,并没有什么诟病之处。
“哎,恭祖先生何必如此?快快免礼吧。”刘泰此时就坐在一张蒲团上,虽然说太师椅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普遍,可不知为何,刘泰就是非常喜爱坐蒲团,坐在蒲团上,能让刘泰的思绪更加清醒,累了,也可以直接躺下闭目休息一番。
刘泰并没有上前扶陶谦起身,刘泰明白,陶谦这种老夫子把礼仪看到比命还重,从陶谦第一时间对刘泰行礼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当然,刘泰也有另一种含义,那就是给陶谦一个下马威,让陶谦明白自身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最重要的是,刘泰是君,陶谦就算称霸一方,那也是臣
“老夫谢殿下不罪之恩...”混迹官场数十年的陶谦岂是一般人物?刘泰给了一个下马威,那么陶谦就打蛇随棍上,直接出口定下了刘泰免其罪责之语,陶谦相信,以刘泰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会去多说什么。
果然,只见刘泰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挥了挥袖子说道:“恭祖先生果然厉害,难怪当年父亲大人与泰言,陶恭祖看上去老实忠厚,其实心里黑着呢,千万要小心,别中了陶恭祖的算计啊。”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刘泰和陶谦口中同时传出,只见陶谦嘴角挂着如负释重的笑意,无奈的对着刘泰拱手说道:“老夫怎敢算计殿下?那只不过是君郎先生笑言罢了,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里。”
虽然说刘焉是刘泰的老爹,可刘焉毕竟还只是一个侯爷,理论上与陶谦的身份相差不大,即使刘焉挂了汉室宗亲的身份,但问题是,在这个汉室遍地走,皇亲多如狗的时代,宗亲能吸引多少眼球?
“恭祖先生还请入座吧。”摇了摇头,刘泰伸手示意陶谦入座说道。此时陶谦跪坐在地上,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异,可刘泰却清楚的感觉到,陶谦眼中的一道痛苦之意,这种痛苦并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老夫多谢殿下恩典”陶谦顺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左右,微微皱了皱眉头,若说不同,大帐内的摆设确实有了点变化,那就是在刘泰左下首方位有一张奇怪的椅子,这张椅子整个以弧形弯曲状显现在陶谦眼前,若人坐上去,那么和睡在榻上相差无几,而这张奇怪的椅子所用的材料,也不过是普通的竹子。
“恭祖先生,这张躺椅乃是寡人专门请人为先生定做的,上面有一张软垫,可以最大限度的让人放松浑身筋骨,很适合先生使用。”刘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意味。这张躺椅确实是刘泰让人做的,专门为的就是陶谦,刘泰明白,想要招揽陶谦这种“大人物”一般手段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从点点滴滴中感动其真心效忠。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