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论是在临冲吕公车坐镇指挥蒙武、蒙恬父子,还是在远处观战的高原等人,也都悬起了心神,不少人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水,其实就在高原派出重甲骑军出战之后,双方主将的指挥能力,对战场的控制能、战略战术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暂时只能做一个傍观者。
这样的滋味,无论对那一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不过这种煎熬终于到了就要结束的时候,因为决定胜负的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轰!”
奔腾的巨lang终于和屹立的礁石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立刻溅起漫天血色的lang花,而产生的强大声波气流,在附近方圆的空间范围内暴烈开来,荡起地上的尘土,几乎遮挡了双方的视线。
巨大的长枪,带巨大惯性速度带来的强劲冲击力,向前猛烈的刺出,有的夸父族战士甚至连叫声都还未来得及发出,被长枪刺穿了大盾,又凿穿厚甲,再洞穿胸腹;也有的夸父族战士被战马撞得口吐鲜血,向后倒飞,一连撞倒了身后的数名同伴。但巨大的惯性沖击力却是一把双刃剑,同样也有无数的重甲骑军撞到了枪林上,撞到了盾牌上,人仰马翻,鲜血飞溅,又绊倒身后冲上来的其他同袍。
伤亡在短短的一瞬间猛然激增,就算是能够突破对方的防守,或是挡住敌人的突击,但马上又被后面沖上来的骑士或是第二层防守的盾墙枪林所阻,因此双方第一排交战的战士几乎无一幸免。但后面的同伴却都没有退缩,仍然是义无反顾的继续跟进上来,继续的向前沖击或是拼为的防守。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谁也停不下来,因为那一方先停手,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一途,因此只能够不计伤亡损失,拼死力战,才有获胜的希望,要么是代军的重甲骑军穿透敌人的防线;要么就是夸父族战士以固不可催的防线挡住对手的冲击,直到对手力竭为止,没有第三种结果。
就像是凶涌翻转的洪lang狂潮,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海岸,鲜血飞溅,肢体横飞,双方的士兵不断地倒下,残肢断体冲天而起,脑髓内脏四散飞射,鲜血流淌成河,在无数强力的激烈碰撞之中,无数的人和战马轰然倒地,变成一具貝没有生命的死尸。
而双方每个骑兵战士这时都己进入狂热的战意中,一个个面目狰狞,瞪着血红的眼珠,长枪闪耀夺目的寒光,口中发出疯狂的呐喊,血雾弥漫,肢体飞溅,长枪被拆断,盾牌被惯穿,盔甲被击裂,倒下的人马转眼之前就被踩成一团肉泥,而活着的战士还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不断的制造着更大更多的死亡,或者是直到自己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为止。
其实从双方开始接战,仅仅只过去了一二分钟的时间,但在蒙武、蒙恬父子的感觉中,却仿佛是过去了一二个时辰一样。蒙家父孑是军人世家出身,经历过了不少的战场,其中不乏数万人、十数万人交的大战恶仗,也见惯了血腥杀戳的场面,但眼前这不过是三千骑军和一千五百步兵之间的碰撞交战,却给人以就算是数万士兵交战的战场也难以比及的感觉。
重甲骑军惊人恐怖的猛烈攻击力,让蒙武、蒙恬父孑大为震惊,这样的冲击力,远远不是一般普通轻骑军所能相比的,远在自己的想像之上,想不到高原手里竟然还掌握着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这会不会是高原最后的底牌呢?或者说在高原手里,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王牌。
虽然秦军己经全面使用新式马俱,但秦军仍然还保留了大量的战车,就是因为普通轻骑军的冲击力还不足,战车还有其存在的价值,但重甲骑军的横空出世,也就可以宣告彻底终结战车的时代了。
而重甲骑军愈是强大,也就愈是反衬出夸父族战士的悍勇,虽然蒙恬暗自庆幸,好在是自己把夸父族战士留下来,否则只靠普通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重甲骑军的冲击,因为这不是用人数的堆积就能解决的。
但夸父族战士却能够以血肉之躯挡住重甲骑军的强力冲击,蒙恬在庆幸之余,也不由的更是胆寒,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夸父族战士并不是秦国的军队,而是韩腾的私军,那么在韩腾还会不会有别的力量。
这时蒙恬忽然发现,高原和韩腾两个人,都充满迷团,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