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也议论纷纷起来。“是否能试着让萨摩出面?”
“这也是不可能的,”毛恩寿苦笑道。“萨摩又如何肯跟东宁敌对。”这话当然是有因头的,且不说现在幕府严禁日本各藩擅自动刀兵,就算格外开恩让萨摩出面,已经承平时久的萨摩愿不愿意代琉球出面跟消灭了清国数万大军的东宁讲数还是一个疑问。“估摸着勉强请其出面了,勒索的好处也是各惊人的数字。”
“若是萨摩船也被东宁要求支付通海税呢?”管理国有财产和山林的用意方物奉行提出一个假设。“诸位大人还记得不记得,前几年萨摩船神秘失踪一事,咱们或可以说找到了证据,是东宁动的手,如此,岛津家还会坐得住吗?”
“无凭无据的,万一穿帮了?”作为三法司(注:即三司官)之一的所带方急忙制止到。“到时候随便哪一方出手,琉球便只有亡国一途了,不妥,极其的不妥。”
三司官是位居摄政之下,是琉球朝廷的最高级别的官员,其地位相当于中国的三公、三师,不过与只有象征地位、专司礼仪的摄政不同,三司官拥有琉球的最高权力,其顾名思义共设有三人,由亲方(注:琉球位阶,为琉球士族中的最高称号,且不能世袭)中选举产生。拥有选举权者包括琉球的王族和上层士族共200余人。王族则只有选举权,没有被选举权。选出的三人分别担当用地方、给地方、所带方三个职责,品阶为正一品至从二品不等。不过,公元1611年,萨摩迫使琉球签订了《掟十五条》(掟十五ヶ条),其中规定三司官一职只能由倾向萨摩派人士出任,所以,从那时起三司官只是名义上琉球国的最高级官员,实际上已沦为萨摩藩统治琉球的代理人。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眼看着琉球坐以待毙吗?”马朝智愤然而起,一甩手,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毛恩寿眼眉微微一挑,随即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不过其他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一阵唉声叹气
当天夜里,毛恩寿悄悄的拜访马朝智。对于毛恩寿的突然来访,马朝智显得十分的吃惊,但毕竟大家都是做到近乎绝顶的位置上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于是东拉西扯了一阵,直到毛恩寿要求屏退众人,两人的谈话这才进入了正题。
“其实,我以为救助琉球的方法还是有的。”毛恩寿开门见山的说到。“只是有些冒险。”
“冒险?不冒险的话,琉球迟早会因为贸易枯萎而并于绝境的。”马朝智坚定的回应道。“大人还是不要卖关子了,都什么时候了,直话直说吧。”
“若是从萨摩收回奄美诸岛,大人以为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奄美诸岛有数万亩的蔗田,以蔗糖的利益,却是可以让琉球缓过劲来,但萨摩岛津又如何舍得将这些利益归还琉球,大人指望跟他们祈求,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让跟东宁谈谈,以重新向明廷称臣,并支纳通海税为条件,请求上国帮助收回诸岛如何?”毛恩寿这话并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沾水写出来的,原因无他,一来萨摩在琉球有许多眼线,二来,他也怕马朝智转身卖了自己。
“指望东宁?”马朝智吸了口气。“郑家可是海盗出身,万一前门驱狼,后门进虎怎么办?不成,不成,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听说如今东宁在长崎的生意做得火爆,凭什么舍弃了在日本的生意,为咱们出头。”
“我倒以为,东宁可以跟萨摩翻脸,但江户绝不会跟东宁翻脸。”毛恩寿也是反复考虑过的。“其一,如今清国禁海,日本索要的货物只有东宁一家可以提供,一旦翻脸了,豪商们的损失就大了;其二,大阪和江户的商人对萨摩垄断萨摩口的贸易早有不满,打了萨摩,又不是打三都(江户、京都、大阪),这些豪商少了对手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呢;”豪商的力量大,这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有第三的因素。“最后,萨摩力量大了,江户的地位会不会动摇,这可不是老中们愿意看到的。”
“话是有些道理,可是能说服东宁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毛恩寿直直的盯住马朝智。“只是如今国中勾结萨摩的甚多,若是事不密的话,转眼就有灾祸降身啊”
“那大人今天来找某家焉不怕某把此事捅出去?”
“大人乃是国中柱石,我信得过大人,而且,非你我联手,不足以采信东宁。”
“这话怎么说?”
“大人且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