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子不算多,怕他在别的地方想办法,所以他没想到沈如鉴这么轻易就打消了买试题的念头。
“哦?如鉴不是容易死心的人,这次怎么这么快就老实了?他从你这借不来钱,虞城可还有不少他的朋友。”
林忘能说他吓唬住沈如鉴了吗?
顾子青见林忘不说话,还以为是他也不清楚,这就没问,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你做的很好,难为你想的周全。”
顾子青还不知道林忘说的那些话,他口中的周全,单是指林忘没借钱给沈如鉴。
晚上,顾子青和林忘吃了饭,因他回来的太晚,顾子青也就没叫来杨检由问话。
转日,顾子青当然首要就处理沈如鉴的事,他先是给杨检由叫来,问清了最近沈如鉴的行程,听说他只是走鸡斗狗,竟然感到欣慰。
杨检由跟在顾子青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见他这么重视沈如鉴最近行程,意识到可能沈如鉴又惹什么祸了,当下便将对方这几日和什么人接触都一五一十说了。
顾子青一听杨检由几乎是在沈如鉴离开顾府的转天就盯上了他,不由得心中诧异,于是细细问来:“你是从什么时候盯的如鉴?”
杨检由一说什么时候,顾子青立刻就知道是在自己收到信之前,那么理所当然是林忘吩咐的,心中有些意外,于是问:“林哥儿还吩咐你什么了?”
“他让我特别留意下大公子和谁接触。”
顾子青闻言,心中更是满意,暗自赞叹林忘想的周到。
听完杨检由的汇报,顾子青就让人将沈如鉴提溜到自己跟前。
沈如鉴这次之所以没再想着买试题的事,是因为他以为林忘说的那些话其实是自己舅舅说的,他还以为自己表现良好乖乖听话,所以来到顾子青面前时,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还顶着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顾子青长叹口气,想沈如鉴一点其父亲的沉着憨厚没学到,反而身上全是他姐姐的影子。
顾子青见他嬉皮笑脸,更是来气,重重拍了下桌子,呵斥:“不知轻重,试题也是这么轻易就能买来的吗?若是捅了出去,你父亲该如何?”
沈如鉴没想到舅舅一上来就训斥,这就苦了脸,咕哝道:“外甥知错了,这不就乖乖听话,打消了买试题的念头吗!”
顾子青见他是真的打消了那念头,脸色稍微有些和缓。
沈如鉴见状,就知他消气了,笑呵呵地问:“舅舅,你说等新皇登基,我父亲真能官复原职吗?”
沈如鉴之所以没走,就是为了等舅舅回来亲口向他求证的。
顾子青闻言却心中一惊,脸色大变,如被雷劈中一般,这个说出去叫揣摩圣意,如今形势本就微妙,若这话传出去,可大可小,顾子青顿时大喝一声:“谁跟你说的?”
沈如鉴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委屈地看着顾子青,张了张口,没敢立时说话。
顾子青怒气更盛,狠狠瞪着沈如鉴:“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是舅良和我说的。”沈如鉴磕磕巴巴。
顾子青做了许多种猜测,唯独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的会是林忘,顾子青仍虎着脸:“他跟你怎么说的?”
沈如鉴咽了咽唾沫,这就将那天林忘说的话一五一十学给顾子青,学完后,他还偷偷看向顾子青,小声问:“舅舅,这些不是你跟舅良说的吗?”
顾子青看似沉默,可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林忘的推测是正确的,可他真想不到他会推断出这些,明明对于沈家的事他几乎算不清楚,甚至连沈夫人都不晓得这些,她还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想办法,而知道老皇帝目的的人,算上京城,不出五人。
“舅舅?”沈如鉴怯切地又喊了一声。
顾子青目光深沉起来,眼中闪了闪,再开口,语气比刚才好很多:“如鉴,这个事你不要再提,和谁都不要提,包括你母亲,这消息若是走漏出去,真的也会变成假的,甚至会牵连大祸上身,你懂吗?”
沈如鉴难得表情严肃,他重重点了点头。
顾子青又嘱咐他一句,就让他走了。
沈如鉴转身后,小声嘀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舅良和舅舅的口气好像。”
听见沈如鉴的话后,顾子青轻笑一声,看来,他还是不太了解林忘这个人。
冲着见沈如鉴离开,就进来的吴忧吩咐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