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鸠占鹊巢

听见外界传来嘈嘈杂杂声音。

    “诶，那个不是赵员外家如花吗？好端端怎么失足掉到湖里了？”明明是个男人，却穿着一身枣红色，他一副惊慌样子，一边说话，一边拍着胸脯。

    旁边一个比较憨男人没听出他是故意这么说，这就扭过来解释：“什么失足，明明有人看见他是自个跳下去。”

    “啊！”那人捂嘴惊呼，小拇指还微微翘起：“怎么想不开了呢？”

    旁边又挤过来几个动作忸怩男人：“你还不知道了吧，这如花让赵员外赶出来了。”

    人群中，有人偷笑，有人则一脸不解：“真假？”

    说话褐衣男子扬了扬脖子：“我骗你们做什么？我家大侄子赵员外家当小厮”

    听了他话，不少人都看了过去，其中有人认识这人，便嚷嚷着：“说说是怎么回事？”

    褐衣男子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面上露出得意，他先是咳了几下，然后才说：“还能有什么？你们也知，这赵员外宠着如花，一般事也不会真发火，我听说这次是他外面偷汉子，被赵员外逮了正着。”

    众人惊呼，接着，又纷纷爆发出不屑嗤声。

    耳边话断断续续，可能是一点点恢复了关系，对于传入耳朵里话，越来越多能听懂了。意识慢慢回笼，对外界感知也越来越清晰，但林忘却没觉得好过，反而听着耳边嗡嗡嗡声音，像是听着成千上万苍蝇拍打着翅膀，林忘感觉自己脑仁都裂开了。

    林忘实被吵不行，也不知怎么，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暴躁，那股暴躁让他都恨不得拿把刀出去捅死几个人，林忘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

    一个挣扎，竟然坐起来了。

    周围瞬间安静，林忘十分满意，那股暴躁慢慢消失，但取而代之是迷茫，看着周围一个个插簪带花、穿着古装人，林忘凌乱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假。

    只安静了片刻，周遭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比刚刚有过之而无比及。

    “神气什么？还不是被赶了出来？”

    “不知廉耻！”

    “刚才是谁给他捞上来？要我说，这种人就不值得可怜。”

    “哼，他还当自己多金贵呢！”

    林忘目瞪口呆，见周围人都冲着自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嘴里话都是说他，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瞬间他怀疑这些人是外星人。林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脑袋里像是被人用木棍搅拌，疼得他又仰躺了地上，林忘抱着脑袋控制不住地大吼。

    周围再次安静，见他这样，有些人吓得连连后退，即便是一些牙尖嘴利，现下也不骂了。

    “莫，莫不是疯了？”

    “我看八成是得了失心疯。”

    还有几个刻薄：“别再是湖水灌进了脑子里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林忘一时间连外界声音都听不进去了，无数画面、人物、影响纷至沓来，就像是被打乱拼图，东一块西一块，都是不连贯，但偏偏又那么逼真。

    一个年龄也就十二三小男孩躺床上瑟瑟发抖，任一个成年男人一件一件给他脱光了衣服，之后整个人罩了下来。

    男孩跪地上，被一个衣着艳丽男人一脚踹中了心窝。

    又一个男人，送给男孩一个粉红色香囊，里面装着一张写满情话纸。

    香囊被人翻了出来，男孩脸上被人打了好几个巴掌。

    林忘抓着头发，嘴里不自觉地喊了出来：“滚，滚出我脑子。”

    林忘这会表情十分可怖，目眦欲裂，额头上、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整个脸紫红色，周围人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几步，一些胆小，怕被牵连，是已经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周围人走了大半，留下也只敢远远偷看，林忘觉得那些冒出来画面一点点捋顺了，并且都安静下来了，不再乱蹦了，林忘似无力承付，眼前一黑，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昏倒之前，林忘知道，他得到了另一个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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