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乔明瑾见了,想着若不给她来个狠的,只怕她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便开口道:“表哥,既然她不想赔银子,你就带着作坊几个师傅帮忙押着她去送官吧。你再到周府一趟,让周六爷跟衙门打声招呼。他跟郑郑知县家的小公子熟得很。”
云锦痛快地应了一声,喊了背后站着的作坊几个师傅,作势就要上前去抓人。
吴氏这才慌了,拼命往老岳头身后躲,一个劲摇头:“我不去,不去!”
岳富升在一旁点头:“既然这是瑾娘的意思,那便这么办吧。”
旁边围观的人也异口同声道:“对,送去衙门吧,让知县大老爷来判。反正瑾娘你家也有马车,便利得很,这就送去吧。”
吴氏看云锦几个人已是到了她的近前,越发粘老岳头的紧了。拼命摇头。
岳仲尧看了乔明瑾一眼,并不做什么反应。
孙氏和于氏面上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眼睛里冒着光,一副热闹看戏的样子。旁边岳二岳四和岳小满频频朝乔明瑾这边投来求饶的目光。
“我不去县衙,不去不去。我赔,我赔银子,赔银子还不行吗?”吴氏软了下来。
秀姐在一旁嗤笑道:“光赔银子怎么行。这万一人人都跟你一样,看不顺眼就上来打砸一通,砸痛快了就赔银子,那岂不乱套了。”
吴氏恨得不行,扬声道:“那你还要怎样?”
何氏看了她一眼,厌恶得很,恨声道:“秀姐说得对,光赔银子自然不行,你得跟瑾娘当面道歉,还得写下文书以后不许你再登门,若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十倍赔偿。”
吴氏瞪大眼睛,让她给那个贱人道歉?还不让登门?这是她儿子孙女的家,她想来就来。还写下文书?门都没有?
张着嘴,就想跳起来。
岳仲尧在一旁看了,越发失望。
喝道:“娘!你是不是想去县衙坐一坐?儿在那里当差知道,不管有冤没冤,上来先打十板子再说话,你是想去那里是吧?要不儿送你去?”
吴氏跳了起来:“你个不孝子!果真是被狐狸精迷了。连亲娘都不认了!”
看到旁边没一个站在她这一边的,云锦等几人还虎视耽耽地等着她说不赔银子就拉她见官,脖子缩了缩,她才不去县里衙呢。
听说打板子是要脱了裤子打的,那岂不脸面都丢尽了?小满还怎么说亲?
岳富升又问:“你是想赔银子道歉,还是想送县衙?”
老岳头不等她开口,忙道:“瑾娘,你看在琬儿的面上,就别把她送县衙了吧。所有的损失都由我们来赔,一定帮你置办齐了。锅坏了,今晚你带着琬儿家去吃饭吧。明儿一早就让仲尧去城里给你置办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乔明瑾面上没有表情,道:“不用了,我和琬儿还有地方吃饭。我也不想做恶人,只要把砸烂的东西和损坏的粮食都补齐就成。我也不要她道什么歉,心里没那个想法的人,压着她说上那么几句也都是虚的,我也不稀罕。只让她答应再不登我家门就行。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又转向岳富升道:“族长,当初我们签的文书是一年之期,这日子已过了,刚好您也在,这就帮着我和岳仲尧把和离的事办了吧。刚好明儿去城里一道去衙门把文书办了。”
岳仲尧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忙道:“不,瑾娘,我不和离!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
围观人的不想还有这一出,都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乔明瑾转身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和你母亲这样,还能过到一块去吗?你母亲自有她三媳妇的人选,而我和琬儿也自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不,不,我不会和离的,不会和离的。我也不会再娶别的人。”
岳仲尧纵有千言万语,这一时之间也哽得说不出口。只一次又一次地说着“不和离”的话,来表达他的意愿。
岳富升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这侄儿从小听话懂事,他娘一句话,说是家里穷,他就丢下书再不提去私塾的事了。自己跟着老猎户学了手艺,又到镇上武馆镖局学了本事……后来上了战场,四年杳无音讯,都以为他不在了,没想到他倒活着回来了。
进了县衙当了捕快,才一年又升了捕头,正是前程有望。他也觉得这侄儿有出息,正替他高兴。想着以后若有机缘得京里的族叔拉一把,前程定看好,对族里也能多添一份荣光。
哪想竟有这样一个娘。果真要娶妻娶贤啊。
岳富升又叹了一口气,吴氏这么一来,只怕是把瑾娘心里最后的亲情都斩断了。
望向乔明瑾道:“瑾娘,仲尧说他不和离,你怎么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