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只是这会子听她一口一个命薄福薄的,就有些不大顺耳,只淡淡道:“但愿你没有辜负我对你这份信任!”说罢轻叹一声摆摆手叫她退下。
佟贵妃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甚满意,只说:“您就这样让她走了?”
孝庄淡淡道:“这事有你们皇上亲自去查,贵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佟贵妃正要说话,却被端嫔拉住,她两个安插诗成的事还没完呢。
她还未张口,果听孝庄清厉的声音传来:“跪下!”
佟贵妃被孝庄教训惯了,素来害怕孝庄,忙跪在地上,慈宁宫没铺地毯,澄砖的地板硌的膝盖磕得生疼。
紧跟着端嫔也跪在地上请罪。
孝庄道:“你们在卫贵人身边安插细作,实属无理,但揭发卫氏私相授受,也算有功,只各自回去,抄写《金刚经》百遍以示改过。”
鎏金福寿无疆纹大鼎中焚着悠然的百合香气,室内颇静。
容悦拿竹勺细心地从白瓷碗里取了凤仙花,又取了些桃花,芍药,用小杵捣成泥,拿细纱布裹住捣碎的花瓣,在另一只碗里漉尽花汁,才取了些花泥盖在惠嫔净白的指甲,又从春早手中接过细蓑叶将花泥包上。
方又用花汁去皴染已经缝起来的白绢帕子。
惠嫔瞧她忙的满头是汗,倒有些忍俊不禁:“叫下人做就是,你偏要劳神。”
容悦只专注将手中的白绢一丝不落地染上花汁,又往另一个碗里染些浓绿的草汁,嘴上说道:“不妨事,上个月里我瞧慈宁花园里那凤仙花和芍药开的好,就采了留下来制了胭脂膏子,想来我半路出家,怕涂在脸上怕不行,抹抹手指还是可以的,”说着神色间微有一丝落寞划过:“记得小时候还是惠姐姐教我包指甲的呢,这会子想着,恍如昨日,却怎么都回不去了。”
惠嫔苦笑一声掩下心中那些酸甜相杂的陈年旧事,半晌只道:“你若闲得慌,何不往乾清宫瞧瞧皇上去?皇上这阵子正烦闷呢。”她倾身道:“听伯父说,章泰大军在云南迟迟不动,想等着吴世藩投降,皇上责他这是虚耗军饷,大加训斥,东南一代也不安宁,攻又攻不下来,几时出海几月下帆,直争吵到乾清宫来了,众大臣吵得几要将房顶子掀起来。”
容悦把染好的帕子一一放回托盘上,叫人拿去日头下晾晒,似是不经意般道:“姨丈和姨妈可时常来宫中请安,德嫔的额娘和妹子也可常来团聚,真叫我羡慕。”
惠嫔若有似无的一笑,随即嗔道:“你如今虽不是一宫主位,可如果去求恩典,难道皇上和太皇太后还会驳了你不成?”
容悦摇头道:“太皇太后遣苏嬷嬷来问过我,我却不能顺杆爬,太皇太后这阵子心情不大好,我怎好给她添乱,还惹得后宫人指责她老人家处事不公,还是且等日后罢。”说话间已将剩余的碗碗碟碟收拾起来,才起身在屋内八仙桌旁坐下。
满袖端了水盆,香胰子,毛巾来。和萱服侍她净了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