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甚至还动了废除太子跟废了中宫的念头。
可是他这般为这对母子着想,而他们呢,他们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想着那天在太后寝殿他听到定王凤棠跟淑妃的对话,听着他的母后十几年来明明知道实情却偏心幼子定王,还一心想帮着定王来算计他这个做皇上的。
你说,他能不心寒,能不想要他们死吗?
既然妃子不是妃子,儿子不是儿子,兄弟不是兄弟,母亲不是母亲,注定他是孤家寡人的话,那么他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想着到此时,元晚晴还敢对着他摆出一副脉脉含情的样子,凤熬就觉得无比地恶心,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有一天会让他觉得这般恶心。
“皇上——”她的声音一如往昔那般地美好动人,可是现在听来,他却觉得分外刺耳,当下,他抬脚一脚将冲过来想要抱住他的元晚晴给踹开了。
元晚晴显然没有想到凤熬会对她这般绝情狠心,当下盈盈水眸,泪光点点道:“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听臣妾解释,臣妾是被逼的,臣妾真的是被逼迫的,是太后跟定王逼得臣妾如此,臣妾也是没办法,才犯下这等大错的。当初,臣妾也曾想过死字,但是皇上对臣妾这般好,臣妾舍不得皇上,因而臣妾才忍辱负重到今天的,还望皇上明鉴,臣妾真的是舍不得皇上才会苟且偷生到如今的。”说到这里,元晚晴水袖盈盈一动,忍着疼痛,擦去嘴角的血迹,嫣然一笑道:“皇上,你看臣妾一眼吧,就看臣妾一眼,这样,臣妾就算去了,臣妾在黄泉路上也能瞑目了,皇上——”
“够了,贱人!到如今你还在朕面前如此作态,你知道吗,你这般样子,让朕觉得无比得恶心。”凤熬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就你跟凤棠那点事情,就没人知晓吗?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无人能够知晓当年旧事了吗?可惜,这个后宫里有一个人,她对你跟凤棠当年的事情知道得那是一清二楚。”
“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被逼的啊,皇上,那个人一定是不知道实情才会这般编排臣妾的,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实在是不得已才犯下当年之错的,实在是,实在是臣妾太舍不得皇上了才会没有当时便自刎了断而去的。”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元晚晴孤注一掷,她想要柔情挽回皇上,可惜皇上手上铁证凿凿,就算元晚晴如何狡辩,凤熬那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元晚晴,朕已经知道了,为何当年你一定要安王的生母死,不过是因为她无意间撞破了你跟凤棠的事情,因而你才设局害了她,当年她不过是一个美人,而你已经是荣宠六宫的淑妃,加上朕又是如此是宠信你,你要设局害了后宫一个没什么身份的美人,自然是能得逞的。可惜,当年是朕眼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连调查都没有调查,就凭你一句话断了她的生死,想来,安王那个孩子知情的时候,必然是恨着我这个做父皇的,也恨着你这个淑妃娘娘。”说到这里,凤熬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元晚晴的谎言。
“你知道吗,爱妃,就算当时朕从安王那里拿到这个证据,朕还是不相信爱妃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可惜,朕在母后圣诞那日,在凤飞萧跟安乐出事之后,朕就去过慈宁宫。知道吗?在慈宁宫,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凤棠还有母后三个人的对话,如此,爱妃还想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逼的吗?朕的所见所闻莫非都是假的不成?”这凤熬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元晚晴自知难逃今日,蓦然收起了她那副白莲花的娇柔模样,冷笑道:“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却一直在等着看臣妾的笑话。”难怪皇儿跟安乐一出事,他便下了这般残酷的处罚,难怪这半年来,她的关雉宫形同冷宫,他一步未曾踏入。如今来了,恐怕也是为了来取她性命的吧,可笑她还以为可以趁机挽回局面,真是太可笑了。
元晚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说吧,皇上想要如何处置臣妾,是毒酒,匕首还是三尺白绫,臣妾都认了。”事到如今,能够一死是她最后的奢望了。
可惜,凤熬连死的权利都不给她。
“元晚晴,让你这般痛快地死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朕告诉你,凤棠废了,就在三天前,中风了,他的定王府,风光了四十年的定王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他的膝下再无子孙,他的定王府还由着一个外人来继承家业,这些,都是他的报应,他背叛朕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