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诏江万载复官。皆被江万载婉拒。直到我登基后。在江万里的极力劝说下。江万载才重新入朝为官。
虽然如江万载之言。十年前是宋朝的一大良机。但以当时的朝政。谁又敢说不是又一次端平入洛呢。诚然。江万载骁勇善战。但即便如孟珙又能如何。南宋羸弱的根本原因不是军队的无能。而是执政者的无能。
历史不应该以是或不是的二元论來加以评述。不能因为贾似道是奸臣就否认贾似道的一切。尽管其出发点并不单纯。
我看着一脸不悦的江万载和略显尴尬的贾似道。笑着说:“两位爱卿。不管如何。鄂州之战为我朝赢得了休养生息的十年。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历史是已经发生过的真实。谁也无法重新回到过去。只要大家吸取教训。机会总是有的。两位爱卿。孟帅之墓就在这鄂州吧。”
“是。陛下。”两人又是抢着回答道。
“今夜就在鄂州留宿。时间还在。两位爱卿。随朕前去孟帅之墓地。”
几乎所有研究宋史的学者都认为。孟珙是南宋末年最为杰出的将领。无论是抗金还是抗蒙。孟珙都是功不可沒。毫不夸张地说。沒有孟珙。南宋就不可能在宋蒙之战中坚守数十年之久。
孟珙墓位于鄂州西南五、六十里之遥的贤庾乡(今涂家垴镇下杨村一带)以西的紫金山下。出鄂州西门。在五十名亲卫的保护下。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飞奔。我们來到了紫金山下。
临近孟拱墓时。我放慢了马速。叹道:“孟帅英年早逝。实为我朝之重大损失也。”
对于孟珙十分尊重且又十分熟悉的贾似道接着我的话題言道:“是啊。陛下。大帅病逝时刚好只五十有一。的确是英年早逝。”
同样熟悉孟珙的江万载道:“陛下。孟帅之病。实为内火攻心所致。”
“是吗。”我愕然道。
一路上和江万载话不投机的贾似道也附和道:“陛下。江大人所言不假。”
江万载见贾似道附和自己之语。脸色稍霁道:“陛下。孟帅比臣也大不了几岁。加上自幼习武。身体一直很好。1246年之夏。我朝原镇北军将领。时任蒙古河南行省的范用吉不愿继续在蒙古为官。便秘密向孟帅请降。孟帅大喜过望。急忙上书请求朝廷予以批准。范用吉身为蒙古河南行省的军政长官。一旦归顺过來。显然会在军事上对我朝大有裨益。但当时的朝政却被阎、马、丁、董四奸臣所把持。竟然以范用吉不可信。叛服不常为理由。不愿意招降纳叛。在收到朝廷的回复时。本來只是略染风寒的孟帅顿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并对天叹曰。‘三十年收拾中原人心。今志不克伸矣。’说完之后。便昏迷过去。虽然有郎中及时救治。病情却也自此加重。于当年九月初三晚。薨于江陵。”
对于朝廷拒绝范用吉归降的原因。后世的历史学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宋理宗害怕范用吉的归顺会增长孟珙的势力。便起了猜忌之心。以致犯了和南宋高宗同样的毛病。拒绝了孟珙的请求。
当时的孟拱手下有“忠顺军”、“宁武军”和由回鹘人组成的“飞鹘军”。均是宋军中最具战斗力的部队。这和当年的岳家军颇有相似之处。然而。也正是这种所谓的“私军”导致了宋理宗的恐惧。遂才有了拒降之举。
我也趋向于这种说法。在显文阁理宗的笔记中。对此曾有过含糊其辞的记录。在这份沒有公开的记录上。宋理宗曾潦草地写到。今日之孟。昔年之岳。
孟珙之祖上乃是岳飞部将。对于当年的风波亭一事清清楚楚。因此也大致猜测出朝廷拒绝之意。而孟珙此生的抱负就是想实现岳飞之梦。收复山河。在收到朝廷这般回复时。只觉所有的抱负全都化为乌有。心急之下。一命呜呼。
听完江万载所言。我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或许江万载说得对。只不过我自是不能去揭先帝之短。含含糊糊道:“孟帅之愿就由朕与诸位共同完全吧。”
此时。正值下午未时(下午1点到3点)。五月(古人历法为阴历)的天气本就十分炎热。而今日又是太阳高照。來到孟拱墓前。却不曾想到。在孟拱墓前竟然有一位赤着上身二十出头的精壮少年正在挥舞长枪。显然是在练习枪法。
江万载脱口而道:“烈焰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