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作起來常常夜以继日,乃至废寝忘食,是位典型的工作狂,看來传闻不假啊,”
“回陛下,微臣承蒙陛下厚爱,自上任伊始,便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松懈,而且临安府大大小小的事务繁多,臣只能学那笨鸟先飞了,”
我笑笑:“上任知府事魏权中留下一个烂摊子,倒是辛苦潜爱卿了,”
潜说友恭敬言道:“为皇上做事,哪來辛苦之说,”
“潜爱卿,坐下说话,”
“谢公子,”
“言归正传,潜爱卿,朕刚从东康坊过來,对于那里的拆迁之事,你清楚吗,”
潜说友不知道我为何如此重视此事,还亲自前去视察,在他看來,这只是件极其微小的事情,别说我这个皇上,就连他这个临安府的知府大人也觉得不值一提,潜说友心里一阵嘀咕,小心翼翼地答道:“陛下,此事臣自然知道,不过最清楚此事的乃是临安府同知(相当于副市长)孔尚武孔大人,他是专门负责临安城的房屋建设的,”
“孔尚武,朕沒有印象,”
“陛下,这孔大人也算是临安府衙的老人了,现任同知之职,负责城镇建设,在这一方面,微臣只是负责临安城的整体规划,具体实施都是由孔大人负责,这次东康坊拆迁之事微臣也听孔大人和鸿运建筑商行的大掌柜杨长松说过,那田家因不满府衙的赔偿金额,认为其房屋乃是祖传之屋,当比其它房屋为贵,所以不愿意拆迁,臣所制定的补偿金额及方法乃是遵从了我朝的相关条例,自是不会对田家有何倾斜,于是便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了想,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上敲了敲道:“潜爱卿,你有去过东康坊吗,”
“回陛下,臣沒有去过,”
“朕刚去过,朕所了解的情况和你说的不一样,”我看了看潜说友道,“其实,朕现在也无法肯定那田家和鸿运商行谁在说假话,潜爱卿,朕知道你公务繁忙,但你也该自己或者派出代表到东康坊,向当地居民解释下拆迁的原因及其重要性并且做好安抚工作,让百姓首先从思想上接受,从行动上支持,而不要一味地靠官府的指令,你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说,所以对于百姓的需求要尽量弄清,朕相信我朝的大多数百姓都是能够理解的,在我朝,县令和知府都号称一地父母官,既然是父母官就更应该关心自己的子女,这就是所谓的爱民如子,潜爱卿,你说是吗,”
潜说友惶恐而道:“陛下,臣受教,有关详情,微臣一会便去细查,”
“恩,调查是应该的,有句话说得好啊,沒有调查就沒有发言权,”
“是,陛下,”
“潜爱卿,朕知道你临安府事务繁忙,但身为地方父母官,就必须时常深入民间,弄清楚百姓都在想些什么,行事间千万不可闭门造车,自以为是,当做到合符实情,为百姓多办实事好事,而不能只做所谓的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国当以民为本,民会以生为先,所以为官者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爱卿可能会问,‘臣修建百姓中心不也是为了让百姓的生活越过越好吗,’沒错,你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在工作方式上需要改进,朕以为爱卿和百姓间的沟通还需要增强,朕知道爱卿心中能够做到大公无私,以临安为家,甚至以我朝为家,但在普通百姓的心里却只是以他们的小家为家,在大家与小家之间,有同有异,当遇到异议时,势必会产生矛盾,那么如何求同存异就是我朝官员,特别是地方父母官们所要费心思考的地方了,”
“潜爱卿,对于你上任后的表现,朕是满意的,”我继续道,“这次东康坊的拆迁的确是件小事,但在坊里的上百户居民看來,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为官者不能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來看待问題,也要从百姓的角度出发,这样做才是平衡
之道也,”
“谢陛下教诲,”
“潜爱卿,朕再问你,如果到了期限,那田家还是不搬,你意欲如何,”
“还请陛下明示,”
“潜爱卿,依你奏折上的意思是要强拆,”我笑笑,“爱卿有话无妨直说,这里不是朝中大殿,朕恕你无罪,”
潜说友犹豫片刻道:“陛下,臣原來是有此意,”
“这种事情的确有些难以选择,拆迁者和被拆迁者之间本就是一对矛盾的对立体,当然,如果拆迁者有私心,存在贪污腐败则另当别论,否则的话,针对拆迁,官府当好生考量,城市要发展,拆迁之事今后会越來越多,而沟通对话是解决问題的好方法之一,这次幸好发现得早,还沒有造成大案,”
“是,陛下,臣明白,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