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墨道,“陛下,北方已是天寒地冻,就在臣离开时,安丰军一带下开了大雪,”
“下雪了啊,好在夏贵选择的时间恰当,如果晚了三天,还不便大军行动了,看來老天也在助我啊,”
“是,陛下,如果下雪天行动,连那条秘密小道都会找不着的,”
“恩,沈墨,说说过程吧,”
沈墨连喝了两杯热茶后道:“陛下,当日臣和云仲飞接旨后,立即挑选出二十名御前侍卫,并于十月二十二日卯时(早上五点)出发,因担心误事,两天夜里,臣等都只休息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在十月二十四日晚间提前一天抵达了淮南西路的庐州府,”
十月二十二日早上出发,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距离临安一千六百里开外的庐州,速度也真够快的,完全可以和八百里加急相比了。
“到了夏将军府中,臣等歇息了两日,在二十六日亥时末(晚上十一点),臣等随同夏将军所率的八百名庐州将士向淮河南岸的安丰军进发,这八百名将士身法都很好,在夜间行军的速度也丝毫不慢,虽说还不如御前侍卫,但也显示出精兵的素质了,二十七日傍晚,部队到达了安丰军南面的山麓,稍事休整后,部队在夏贵将军的带领下,向西绕行,一路上尽是山间小路,有的地方甚至连路也沒有,经过约四个时辰的艰难穿梭,于二十八日凌晨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阳家镇的西面,部队在密林中潜伏了一整天,于二十九日凌晨寅时过半时分(早上四点)准备发起偷袭,”
“山路崎岖,难为了夏贵这位老将军,”
“是,陛下,夏将军虽说日日练武,但终究年岁已高,行到一半时,体力便已不支,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寸步不离地护卫在夏将军周围,后來臣让御前侍卫轮番背负着老将军前行,这才顺利到达,”
“恩,沈墨,继续,”
“阳家镇内的蒙古守军虽然经过狂欢,却依旧警卫森严,臣和夏将军协商后,由臣和云仲飞各领十名侍卫,悄然潜入,在消灭了大门旁的七八处暗哨后,还是被蒙古警卫发现,臣等见状,便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药等易燃物,并打开了镇子的西门,夏将军见火为号,立即指挥八百壮士冲进了敌人营中,”
对于沈墨这样的高手來说,战争会让其兴奋,特别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沈墨越说越激动:“陛下,军队之间的战争和武林人士对决完全不一,场面之壮观,之残酷的确让臣大开眼界,”
沈墨又喝了一杯茶,才继续道:“夏将军身先士卒,手舞长刀,率先杀入,臣等不敢怠慢,紧跟着夏老将军,片刻后,臣等便觉得长剑不太适合这种规模性的战争,纷纷夺下敌人手中的大刀长枪,好在大家对于各种兵器都颇为熟练,护卫着夏将军在敌人营中厮杀起來,那些蒙古将士不愧为天下之精兵,果然是训练有素,虽然刚刚经过狂欢,在开始时有些措手不及,被我军斩杀了近两百名士卒,但是很快便在镇内守将蒙古万夫长虎驰的组织下发动了反扑,并依仗人多的优势逐渐稳住了阵脚,”
我点点头道:“据事先的情报,阳家镇中应该有两千名蒙汉士兵,”
“陛下,阳家镇中的敌人人数大致和事先预计的差不多,”沈墨道,“蒙古人十分凶悍,将我军分割成三块,意欲围而歼之,不过,夏将军所挑选的这八百名敢死队员也非庸手,虽然以弱对强,却也丝毫不惧,并不落下风,沒多久,就听见阳家镇北门也传來了一阵阵吼声,臣等知道,应该是北门外扬州的破虏军按约发起了攻击,那蒙古守将情知不妙,严令防守北门的五百蒙古士卒,拼死守住镇门,自己则手提弯刀,亲率六百名清一色的蒙古族将士,将臣这一部分庐州军围住,守将虎驰也很清楚,只要在北门攻破前能够迅速擒下潜入镇中的敌方主帅,则可扭转战事,否则必败无疑,”
“战事真激烈啊,那些蒙古人一定沒有想到我军还敢主动发起进攻,”听着沈墨的讲述,我也有些兴奋起來,虽说明知最后我军获胜,但这过程却也让我觉得紧张。
“陛下,战事到了这一步,关键就是看时间了,八百敢死队员拖住了镇内的守军,则只需镇门一破,自可大获全胜,当时臣等并不知道正面的情况,料想夏少将军所率的主力部队也一定在和阳家镇南面的守军主力发生激战,臣等这批庐州军大约有三百來人,另外两拨人马眼见蒙古士卒围攻自己的主帅,也拼命前來汇合,但却被死死地堵在了外围,夏将军见状,一边手舞长刀,一边大声喝道,‘援军到了,我大宋好儿郎,只需拖住敌军片刻,我朝大军便会破门而入,到时内外夹击,便可获胜,庐州将士,拼了,’在夏将军的鼓舞下,众人齐喝,‘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