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一直有很大的权力,对于官家在政务上的变革,母后丝毫不担心,虽然相权在政务上也是有权有势,但毕竟不过一半而已,而我朝的军事力量却大都掌握在相权手中,禁军自不用提,三大边军中,川中高达,张珏两位将军非相权一党,吕文德和李庭芝都是贾太师一手提拔起來的,由此可见,军中相权的势力绝对要大过皇权后权,所以官家在军务变革时尤其要务必小心从事,”谢道清不无担心地说道。
谢道清说对了一半,扬州李庭芝虽然是贾似道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却已经站在了我这一面,吕文德两面三刀,但在“大义”面前是否还会紧跟贾似道也是个未知数,至于禁军,我会先分化再整改。
“母后,孩儿对于此事也是仔细考虑过,从外界來看,若不是蒙古突袭庐州,孩儿也不会立即整改军队,这阿术倒是给了孩儿一个整改的好借口,从内部看,李庭芝为人忠肝义胆,虽然是得到贾似道的提拔,但其心同于当年的孟珙元帅,自会心向我朝,孩儿当以理服之,那吕文德生性狡诈,孩儿以为他就是那种势利之人,孩儿会以势取之,至于禁军,孩儿会分化而破之,母后,夏贵这次带走两万名禁军,便是孩儿分化禁军计划中的第一步,母后放心就是,孩儿不会做沒有把握之事,除非,除非他贾似道想造反,”
谢道清道:“这个倒不会,母后还是了解太师的,”
我微微一笑:“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母后,这大宋江山是我赵家的天下,如果朕还是以前的太子,倒不如将权力交与贾似道,但是朕已经悟出了天子之道,自会亲掌社稷大权,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居之吧,当然,孩儿也懂得,做事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沒有什么良策可以一步登天,孩儿会谨记母后教诲,在稳定的基础上求发展,”
谢道清盯着我片刻,突然道:“官家,你的神态让我想起了先帝端平中兴之时,官家,我也去亭中看看这明月,”
明月渐渐升至高空,月光如水,轻如纱雾,静静地泻在皇宫大地上,宁静,安详,我似乎有些痴醉,思绪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后世。
“哥,快看,月亮好圆啊,”
“恩,今年的月亮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
“切,我才不信呢,以往的月亮难道你还会记得,”
“呵呵,菱杉,因为今年的中秋不一样了啊,”
“有何不一样,”
“笨菱杉,今年有你在,所以当然不一样了,所谓情由心生,今晚的月亮自然就是最亮最圆的了,”
“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哥,你明年还要陪我一起过哦,”
“那当然,”
“拉钩,不许反悔,”
“你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这倒是,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
这是我第一年和乐菱杉过中秋时的情景,随后的两年里,无论我是否有事,都会在中秋之夜和菱杉一起同赏明月。
时间过得真快,特别是快乐的日子。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菱杉,你还好吗,我知道我几乎沒有可能再穿越回去,我也知道,即使我回到你身边,你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了,只是这是为了什么。
既然我们沒有缘分,我也只能在这世界的另外一处空间,默默地思念着你,默默地为你祝福。
一年了,现在的你是否和原來一样,天天充满着欢乐。
菱杉,我们相距了八百多年,却不知这明月是否还是同一个,如果同在一个月亮之下,就让它带去我的问候吧。
“官家,该吃月饼了,”全玖來到我身前,将我拉回现实之中。
“月饼,哦,是该吃了,”
“官家,点烛,”谢道清吩咐道。
“恩,”我知道宋末拜月的程序,首先是由家中的男丁点燃红烛,接着是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最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也要一样。
轻风依旧,我小心翼翼地点燃红烛,宫女们立即用灯罩罩住烛光。
全玖高兴道:“红烛点好了,红红火火,太后,该您切月饼了,”
“等等,”谢道清道,“我觉得啊,还差一道程序,”
全玖道:“沒有啊,我朝的习俗就是这样的,”
“我朝的习俗是这样,沒错,可我们家的习俗却稍有不同,我提议,让我们家中的大才子赋诗一首,你们说好不好,”
全玖等人立即明白过來道:“好啊,太后英明,”
刚入宫的春夏秋冬四位才人却不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出言相问。
关于月亮的诗句在唐宋时期已经写尽,我也记不起后世有什么名句,我想了想道:“诗词殆尽,朕给大家唱首有关月圆的小曲,以贺中秋,”
“官家还会唱曲,”谢道清有些惊讶道。
我笑笑:“沒事时自己弄着玩玩而已,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我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唱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或许王菲做梦都想不到,这首歌竟然在八百多年前就被我翻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