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动手么?”
年轻门卒慌忙缩头,与七八个门卒七手八脚抬起一根重达千斤的方形铁杉木门栓,正要扣入大门中间的卡槽……年轻门卒肩扛巨木,耳朵贴近城门,隐约听到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从城门那一侧传来。
很奇怪,年轻门卒的脑海里竟浮现这样一副画面:一骑如风,重枪奔雷,奋力撞向高大的城门……他慌忙晃晃头,把这荒唐的念头抛开。就在这时,他耳边仿佛响起一声炸雷,一耳瞬间失聪。
轰!城门上的锁扣及大锁被巨力撞飞,扛着门栓的近十个门卒,一半变成滚地葫芦。一半被巨木压翻,口鼻溢血,浑身抽搐,连惨叫声都发不出。
老门卒与年轻门卒算是最幸运的两个,他们最先被震飞出去。虽然摔得头破血流,两耳轰鸣,好歹没有性命之忧。老门卒在打滚呻吟,而年轻门卒则捂住右耳,鼻血涔涔,呆呆地望着两扇平时需四人才能推开的巨大沉重的包铜城门缓缓荡开。阳光射入,令适应了黑暗门洞的年轻门卒一时睁不开眼,他急忙伸手挡在眼前。
得得、得得……一阵清脆悦耳的铁属敲击坚硬地面的声音传来,一个全身镀着金光的骑士,从刺眼的阳光里突兀浮现。披着一身灿灿金光,仿佛是金乌的使者降临人间。
年轻门卒嘴巴张大,不由自主,全身贴地拜下……
四月初四,全歼公孙康大军的白狼军,利用缴获完整的辽东军旌旗、印信、戎衣,佯装辽东甲骑。在马悍、太史慈率领下,骗过襄平城南警哨台。突袭襄平城。
太史慈三箭夺桥,马悍一击破城,白狼将帅。配合无间,不损一兵一卒,飞夺城门。
襄平城,不攻而破。
……
夜,襄平辽东侯府前,火光猎猎。兵马喧嚣,府内府外。刀光戟影,剑拔弩张。
白狼军二百步骑。列阵于侯府之前。众甲士环护下的马悍,望着这座建筑,感慨不已。半月之前逃离此地的狼狈还历历在目,由此联想到那曾经给予自己重要帮助的人,嗯,不知她是否安好?
正如自己在厕墙上留言——我会回来的!公孙度,想不到我会回得那么快吧?!
全歼公孙康大军后,趁襄平方面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克城,就成了此战成败的关键。兵贵神速,为争取时间,马悍令夏侯兰、管亥领步骑在后,自己携太史慈率五百轻骑(无法多带,因为公孙康只有五百甲骑扈从),打着公孙康的旗号,奔袭三百里,一击奏功,轻取襄平南门。
但这时问题来了,在突入襄平之后,是先夺四个城门,封闭襄平,还是直捣辽东侯府,擒贼擒王?
没有太多时间考虑,马悍果断由外而内,即先夺四门,封闭襄平,最后拿下辽东侯府——他手头只有五百轻骑,夺取四门并守住,已经是最大限度使用兵力了,实在没法再分兵攻打守备森严的辽东侯府。
这个决策有利有弊。利是夺取四门即等于控制了襄平,斩断内外联系,拒襄平以北各营兵马回援大军于城外,占据有利态势。只等白狼大军一到,大局便可抵定。
弊则是他必须在控制四门之后,抽调部分兵力迅速攻克辽东侯府。如果不能尽快拿下,待天明之后,被敌人窥出虚实,届时内外合击,他们就会成为夹心饼干,搞不好会惨淡收场。
望着火光猎猎,人影幢幢,弓弩俱张,甲光隐现的辽东侯府,马悍心如坠铅。手头这二百兵马,是他所能抽调的最大兵力。这还是因为事发突然,加上入夜天黑,襄平城北二十里外的北大营数千辽东军摸不清情况,不敢贸然出动,这才使得马悍能抽调兵力堵住辽东侯府。但他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前若不能攻克这个辽东军政中心,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主动权就会丧失,先遣队就要陷入被动。
他只有二百白狼悍骑,而辽东侯府却有不少于五百甲士。二百攻五百,四个时辰内必须结束战斗,这个仗,真不好打啊!或许,会成为白狼建军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役。
马悍正与太史慈紧急磋商,怎样在尽量减少损失的情况下打好这一仗,忽闻一阵喧哗声,随即一骑奔来,向马悍禀报:“禀城守,我们抓到一个窥探的妇人,此人吵嚷着要见城守。”
“妇人?”马悍心头一动,“带上来。”
不一会,两名战士将一健妇押来,此人老远就尖叫:“马君!马君!是我呀!”
火光之下,马悍看得真切,竟是甄沁身边的那名仆妇,她怎会在这里?
仆妇奋力挣脱挟持,连滚带爬扑到马悍马下,涕泪泗下:“马君,你一定要救三娘子啊!再晚,就出人命了!”
值此进攻在即的紧要关头,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一边是至关重要的战斗,一边是不能放弃的女人,马悍将会如何选择?(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