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射击的年轻人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心摇手颤了,学着他的样子,趴伏在各自的阵地位置,开枪还击。
第一批的集中放枪效果果然不错,三十余人同时开枪,放倒了8、9个日本兵,还有6、7个虽然没死,也倒在地上哎哎呼痛,伤口处冒出大股大股的鲜血,“连长,您看见了吗?是我……”一个士兵欢呼一声,忘情的站了起来,戴小点知道不好,还不及拉他卧倒,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眼见战友当场牺牲,2排的士兵立刻把连长的话扔到了九霄云外,抄起步枪,破口大骂着飞快的射击起来,4发子弹瞬间打光,却只是呼啸着从日军身边、头顶掠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放慢一点,打准一点!”戴小点大吼着,抄起一枚手榴弹,拉动引信,一长身,抛了出去。
轰隆的一声爆响,两三个日军士兵当场报销,2排的士兵看到甜头,也学着长官的样子,玩起了弹雨战术,手榴弹的消耗量急剧增加,不一会儿的功夫,每人身前的5颗手榴弹就甩光了。
即便是在战斗中,戴小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骂道:“你们这些混账,这下傻眼了吧?来人,送手榴弹上来!我可告诉你们,再送上来,可不能光顾痛快的乱扔了,知道吗?”
战士们呵呵傻笑,都觉得和这个年轻的连长并肩作战,面对着虎狼一般冲击过来的日军,也没有那么令人恐怖嘛!
戴小点笑骂过一句,继续举起步枪,进行猛烈的射击。
日军仗着人多,不顾敌军阻击势头,猛烈的向前、向前、向前!他们知道,只要再前进一步,就是守桥华军的末日!前进的同时,用步枪和轻机枪做着有效的反击。
日军的射击精准度比敌方要高得多,即便是在运动战中,也能给对方造成相当大的杀伤,戴小点一个不注意,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把他的帽子打掉了,头发也被烧焦,发出刺鼻的臭味。“连长?”
“我没事。”戴小点惊出一身冷汗,扬手击毙一个日军士兵,回头看看,灼热的子弹穿过,帽子已经烧着了。
双方士兵的子弹呼啸着在空中飞过,给敌我两面都带来伤亡损失,2排长张发岁连滚带爬的接近来,吼叫道:“连长,让3排上来吧?2排只剩下一半弟兄了!”
“不行!”
“连长?”
“张发岁,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战场上违抗军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张发岁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二话不说的趴回自己的位置,拿过一枚手榴弹,扬手扔了出去,嘴里大骂着:“cnm的戴小点!戴小点,我cnm!”
戴小点装没听见他的痛骂,尽可能的快速扣动扳机,以一枪一个的频率,把日军士兵射杀在桥口40米的范围内。眼看着一枪打空,他一侧身的功夫,旁边递过来一支枪,“连长,上好了。”正是张捷。
“好小子!”戴小点哈哈一笑,这样更舒服,还省去了自己更换弹夹的时间,再度发射一枪,吩咐道:“你就负责给我换枪。”
“好咧。”张捷笑呵呵的,开心极了。这份差事太棒了,又不用直面日本兵的子弹,又轻松省力,亏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
戴小点枪无虚发,连续换了四支枪,卢沟桥前扔下了整整23具日寇的尸体,日本人虽然顽强,终于抵不过钢铁子弹的威力,呼哨一声,潮水般退了下去。桥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戴小点眼皮都不眨一下,吩咐一声,“救治伤员!”随即一跃而出,向着敌军的尸体群冲了过去。在战士们目瞪口呆之中,捡起两支11式轻机枪,又在日本兵的身上胡乱摸索了几下,拿出三两个弹夹,又猫腰跑了回来。
马文顺和张发岁一人一个接过轻机枪,呵呵发笑,“连长,有这玩意就行了,日本人再来多少都不怕了。”
“你闭嘴,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使的,总卡壳——叫枪工过来。”
国府军队连级建制中有两个枪工,平时除了作战之外,还要负责步枪等武器的维修,因为算是技术工种,军饷也比一般战士高,大约能拿到每个月8个大洋左右。两个人很快到了戴小点面前,他用手一指,“你们俩就呆在机枪阵地,一旦枪械有问题,即刻修理。等到彻底打退了小日本的进攻,我给你们请功。”
“是。”
日军休整了不足五分钟,第二波次的攻击就到了,这一次,他们的阵线刻意的前移,重机枪阵地距离桥头不足150米!戴小点大叫一声不好,“卧倒、全部卧倒!”
战士们胡乱的趴下,一轮疯狂的重机枪扫射随即就开始了!
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雨打芭蕉似的落在沙袋上,发出噗噗噗的闷响,沙袋上被凿出一个个拳头大的窟窿,沙子水一般的向外流淌,带起漫天的灰尘和焦糊味儿。戴小点和张发岁距离极近,两个人面对面的苦笑起来,“连长,这么干挨打可不行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站起来还击吧?告诉你,我可不敢,我是肉做的,挡不住钢铁子弹。”
张发岁扑哧一笑,戴小点笑道:“放心吧,一会儿他们就没精神了。”
果然,随着他的说话,重机枪的怒吼停止下来,日军由一木清直亲自指挥,再度展开攻击,戴小点引吭大叫,“二排、三排,进入战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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