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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成立,周学书和徐立人对视一眼,纷纷扬起不可名状的笑容来。
“疯了,都疯了。”门下侍中范居安微微摇头,心中嘀咕道。
……
散朝后,朝堂上的惊天赌局立刻传遍了江南。
许多好事者都围绕着苏仪能否摘得魁首与单科十筹、展开了或大或小程度不一的对赌,一时间,盛况空前,赌风横行。
这一切暂时没有传到苏仪的耳中,在早晨七点左右便闻鸡而起,洗漱过后,让季安载着他去学院。
郡学院的门口,学子们来来往往,见到苏仪纷纷拱手问候,苏仪也一一回礼。
只是,刚踏进院门,立刻就有一道疯狂的吼叫在苏仪的耳旁爆开。
“啊啊啊!这对子要怎么对!究竟要怎么对!喂,你对不对的出来!”
项承在假山之间横冲直撞,犹如一颗自我移动的蝉鸣珠;此刻的他披头散发,神色萎靡,一道黑眼圈挂在脸上,衣服还沾着些许晨露。
苏仪心中嘀咕,这家伙莫非是留在了武校场思考那千古绝对的对法,然后就这样呆了一夜?
项承逮到人就问“怎么对”,众人唯恐避之不及,苏仪也连忙绕道走,但还是被项承发现。
“苏仪,你别得意!等咱把那上联给对出来,你就一定要把《垓下歌》交还出来!”项承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咳咳,在下没有得意,只是项兄你执念太深了,可别走火入魔啊。”苏仪耸耸肩。
项承的双眸这才恢复了些许冷静。
“哼,不用你说。”项承拂袖而去。
见到两人的对话,一些学子面色好奇,几个知情人士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才令他们恍然大悟。
项承,这是被苏仪给难住了啊。
只是,当他们试着对苏仪所对的上联时,无论如何苦思冥想,也对不出相应格式的下联来,更是赞叹苏仪的大才。
今天是双射课程,苏仪出门没有背书箱,径直往武校场走去。
负责内舍的教射先生早已到了武校场,指挥着几名差役摆放箭靶,而一干学子正在看台上等着开课,有说有笑。
今天所学的项目是步射,顾名思义,就是边走边射,因此和平射的规则有颇多不同。
平射要求在一百二十步距离、九射七中箭靶红心才能得到十筹,但步射只要在六十步距离、七射四中即可拿到十筹,虽说要求下降,但难度却加大了非常多。
在武校场中央有几块方形的场地,每块场地都被分割成了九九八十一块立足点。
这些立足点只有两尺长宽,将将只够一人站立;而在考生张弓射箭时,脚下的立足点会不规则地变成红色,踩中红色立足点、或者踏出场地外就记一次失误。
三次失误,步射项目立刻就会被判不合格。
立足点由白变红的过程只有一息,发现变红前兆就要立刻挪动脚步;一边要集中精神瞄准,一边又要注意脚下,难度剧增。
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立足点变红的频率会随着时间逐渐变高,到了百息之后,全场地变红,根本无处立足,立刻就会被淘汰出局。
因此,速战速决才是合格的关键。
虽然总结了许多心得,头几轮试射时,苏仪还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虽说他此前粗浅学过步射,但县城根本没有这么专业的设备,脚下的立足点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显得狼狈不堪。
但苏仪已有神铁弓,空余时得以在练兵场内练习步射,又兼得到了教射先生的指点,进步非常快。
见到苏仪渐练渐熟,许多人都连连点头,认为苏仪在院试前必能熟练掌握步射项目。
一堂课很快结束,苏仪只觉浑身酸痛,一边活动着筋骨,与剑梅斋的同窗们一起去了食舍。
食舍内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而且还有人源源不断赶来。
苏仪一走进门,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苏仪一路走来,听到最多的词语就是“苏弥天”和“魁首”。
“这是怎么了?”苏仪一头雾水。
“坐下再说。”宁采泉脸色有些古怪。
苏仪点头,和同窗们一起就坐。
眼前摆着和昨日略有些不同的饭菜,苏仪还没拾起筷子,旁边一桌就有人高声叫嚷起来。
“苏弥天,我们都在赌你院试能不能摘得魁首,你能不能给个准话啊,究竟有没有信心争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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