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苏仪立刻丢下门房,冲进了宅门,往后院走去。
皇甫院事看了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犹如一条死狗的门房,脸色冷到极点。
“混账东西!这必然是那苏元想要强娶苏诗儿,才办的这场喜宴!”皇甫院事咬牙切齿道。
“幸亏我们来得早,否则等到入夜,苏诗儿一盖上红盖头,怕是要污了她的清白名声。”季县令面色庆幸。
“苏诗儿对苏贤侄有十年养育恩情,苏贤侄见到这喜宴,怕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赶紧跟上去,以免他跟人起了冲突,被人所伤。”皇甫院说完,抬腿就走,季县令连忙跟上。
见到两位大人消失在苏宅门口,众位还没进门的宾客松了一口气。
其中有一人将手中的红包藏回了袖中,脸色尴尬道:“咳咳,在下只是路过此地,看完一场好戏,这就离开了,各位自求多福吧。”
这人说完就走,脚步毫无停顿。
另外一人眼珠滴溜一转,大声道:“哎哟,我突然想起我娘病重,还要我帮着喂药呢,告辞!”
“呃,下个月就得下地干活了,我还有一堆种子没有筛选,怎能在这浪费时间。”又走了一人。
“我得回去看看我家孩子是不是又尿了。”
“我看等会儿就要变天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衣服。”
……
一时之间,这些宾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竟然全都能找到各自的理由离开。不到三十息的时间,三四十名宾客们就走的一干二净。
原本人头攒动、门庭若市的苏家大宅前,顿时间门可罗雀、萧条无比,只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也不得不悻悻地离开这里。
而在后院的地字号厢房中。
苏诗儿坐在铜镜之前,两位青年婢女手持胭脂水粉,正在为她化妆。
只不过,这两名化妆经验无比娴熟的婢女,此刻额头上却冷汗直流,显得手忙脚乱、局促不已。
因为,她们每次为苏诗儿打上一层淡妆,立刻就会被后者的泪水冲花,以至于她们不得不擦掉粉妆,重新开工。
苏诗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苏诗儿的泪水好似开闸的洪水一般势头难止,连身上穿的大红衣裳也被泪水****了一片,给两位婢女的化妆工作提高了不止三倍的难度。
其中一位青衣婢女终于受不了了,埋怨道:“哎哟,我说诗儿妹妹,你能不能别哭了啊?你这一哭,得浪费我们多少工夫啊!”
苏诗儿如若未闻,一边啜泣,一边口中喃喃:“仪儿、仪儿……”
两位婢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各自的无奈之色。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在昨天中午,大公子苏元在苏府内大放厥词,说他的一位朋友偶然路过官道,发现苏仪已经在赶考途中不幸摔死,并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他接到消息之后,已经派人去运苏仪的尸体了。
苏诗儿一听,顿时痛哭一阵,昏死过去。
不久后苏诗儿醒来,又想起这个噩耗,嚎啕不已,这一整天都是这般泪流不止、浑浑噩噩的状态。
而苏元可不管这些,甚至还扬言苏家发生了这等不幸之事,为了冲喜,要立马将苏诗儿娶过门。
而且极其凑巧的是,苏老爷这两天竟然有事外出了,掌管苏家事务的,就是大夫人!
大夫人听闻此事,立刻假惺惺地说要安葬苏仪,并且痛快地接受了苏元的要求,令人开始筹办这场婚礼。
随后大夫人命人为苏家在外地的亲识好友发去请帖,并大开门户,邀请村里最有名有姓的一批人来参加自己儿子第二天的婚礼。
苏府内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大公子苏元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目的就是为了毫无障碍地将苏诗儿纳为小妾而已。
有几个姐妹可怜苏诗儿,但却不敢违抗大夫人和苏元的命令,其他下人更是噤若寒蝉。
苏诗儿不想嫁给苏元,几度寻死想要随苏仪而去,但都被人拦了下来。随后苏元更是命令几名婢女昼夜监视,不许苏诗儿自寻短见。
苏诗儿一介弱女子,死也不死得,更无力反抗,今晨被几名婢女架到了后院厢房之中,木然地被她们换了衣裳,然后被按到桌前,开始化妆。
“诗儿妹妹,就当姐姐我求求你,别哭了!你这哭个不停,不是在为难我们吗?”那青衣婢女叹息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做不完大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情,肯定会遭殃的!妹妹你就行行好,体谅一下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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