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六千羌兵已经全部开出东门,在成外列阵完毕。
庞德身披铁甲,手提大刀,策马来到阵前,厉声道:“弟兄们,罗征那屠夫要将我等困死在狄道,本将军不想坐以待毙,弟兄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和罗征狗贼拼了。”
六千羌兵齐声大吼。眸子里有炙烈的杀机在闪烁。
“好,和罗征狗贼拼了。”
庞德扬刀前指,大声道:“狗日的高顺要在城外挖陷坑。困死我们,不怕死的就跟着本将军往前冲。干死这些天杀的狗贼,杀出一条血路。”
“杀杀杀……”
六千羌兵全都吼叫起来,群情激愤。
庞德大喝一声,一拨马头,带着六千羌兵冲杀了过去。
两百步外,壕沟对面。
高顺早就来到了阵前,五千步卒也早就列阵完毕。
由于开挖壕沟时,高顺下令将挖出来的土石全都堆到了壕沟外侧。并用挖出来的土石垫起了一座及丈高的土墙,只是由于时间关系,壕沟刚刚挖开,还没有来得及在里面插上削尖了的鹿角,庞德就已经率军突围。
若是等防御工事完全筑好,庞德绝对插翅难飞。
“想要突围,哪有这么容易!”
高顺坚毅如铁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眸子里有冰寒的杀机闪烁,眼看庞德率领六千羌兵冲了过来,举起的右臂重重挥下。沉声道:“弓箭手,出阵!”
“得令。”
早有传令兵大吼起来,“将军有令。弓箭手出阵。”
很快,原本在土墙上列阵的一排重装步兵立刻撤了下去,一排用木板钉成的挡板被抬到了土墙上,每一块扛板都有一丈多高,一丈多宽,被固定成了l型。
虽然十分简陋,但是却刚好将站在挡板后面的弓箭手护住。
十块挡板一字摆开,连成一片,正面留了一尺长的窗口。顶上两丈多长的横板则护住了弓箭手的上方,下方则有几条简单木腿。将档板支撑住,不至于倾倒。
制作这样简陋的挡板。根本就不费什么事。只要将木料用锯子锯成木板,然后用树胶和铁钉拼接在一起就行,只需半天就可赶制出数十块这样的挡板。
“第一队弓箭手,上前!”
挡板刚刚摆开,站在旁边的统兵校尉就大吼一声。
很快,第一队五百弓箭手冲上土墙,站在了挡板后,拉开了弓弦,黝黑锋利的箭失早就绰在了弦上,从一尺高的窗户里面对准了杀过来的庞德军。
剩下的一千五百弓箭后则分三队,在土墙下列阵,随时准备上前替换。
“放箭!”
眼看庞德军冲进了五十步之内,统兵校尉立刻扯开嗓门狂吼一声。
刹时间,有惊天战鼓声冲霄而起。
十丈外,一千重装步兵将巨盾竖在地上,连成了一片盾墙,护住前阵。
高顺身披铁甲,在鼓声响起的瞬间,就闪身退到了重装步兵后面。
档板下面,早就张弓以待的五百弓兵手立刻松开了拉满的弓箭,五百支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挡板留下的窗户中疾射而出,狠狠的贯进了冲过来的庞德军中。
几乎在同时,庞德军后阵也有一波黑压压的箭雨掠空而起,狠狠贯落下来。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中,庞德军足足倒下了近三百人。
虽然最前排有刀盾兵举着盾牌,结成盾阵护住了阵前,但刀盾兵的轻盾勉强也只能护住半边身子,非是重装步兵的巨盾,又如何能完全挡住箭雨。
而且高顺军的弓箭手占据高地,从上往下射,庞德军阵前的刀盾兵根本就护不住后面扛着沙袋的刀斧兵和弓箭手,在高顺军弓箭手的攒射下,列于刀盾兵后面的刀斧兵和弓箭手如同被割倒的片子一样,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反观高顺军这边的弓箭手,伤亡可就要小的多了。
庞德要向前突击,弓箭手就不能列到阵前,否则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弓箭手根本就是一群活把靶子,然而将弓箭手列到后阵,向前突进时不但准头太差,而且不能平射,只能仰射,如此一来,根本就无法对躲在档板下面的高顺弓箭手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只有寥寥几支箭矢从窗户贯进了档板,射伤了几名高顺军的弓箭手。
“该死!”
庞德奋力磕飞疾射而至的劲箭,匆匆扫了一眼,当时就差点气的吐血。
弓箭手无法对高顺大军造成威胁,自己岂不是要成了活靶子?
不过眼下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庞德厉声大吼道:“不要停,冲过去!”
最前排的刀盾兵齐声大吼,立刻举着盾牌,扛着沙袋奋力往前冲。
就在这时,挡板后面的高顺军弓箭手已经再次张弓上弦,又是一波又疾又狠的飞蝗般箭矢疾射而至,再次将庞德军射翻了近三百人。
“冲上去,填平陷坑!”
庞德目龇欲裂,厉声大吼,一刀当先的催马往前疾冲。
六千羌兵悍不畏死,最前排的一千刀盾兵举着盾牌,扛着沙袋,奋力前冲。
与此同时,列于后阵的弓箭手一边往前冲,一边不断的开弓射箭,以期尽可牟杀伤躲在土墙和挡板后面的高顺军,只是却难有收获,只能浪费箭矢。
黑压压的箭雨不断倾泻而下,短短数十步距离,就给准备拼死突围的庞德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当场死亡的虽然不多,但被弓箭射伤的,却已经超过了两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