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早知今日
(今日照例锻炼身体去了,发个大章吧。)
刘封所率的三千精兵,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公安,假扮作商船的船队顺利的进入公安码头,三千精兵轰然而出,一举将江防水营的两千水军击垮。
尽管刘封的打击已经相当迅速,但由于公安城外尚有水军这一道屏障,故而给了士仁关闭城门的机会。
在夺取水营后,刘封并没有急于进攻,他手中仅仅也只有兵马三千而已,以一比一的攻守比例去进攻公安坚城,显然不符合兵法之道。
次日,等到马谡的后续兵马进抵公安后,两军会合,总计一万多兵马,刘封遂将大军进抵公安城下,将整座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中的士仁,忧心忡忡,面对着这突出其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奇兵,士仁所能做的,只是极力的压制士卒们的惶恐之心,期待着自己能够撑到关羽援军回来的那一刻。
不过,令士仁感到意外的是,数倍于己的敌兵虽然将城池围成铁桶一般,但却并没有急于攻城。
在完成包围的同时,一名敌军的信使直抵护城河前叫门,声称奉了马谡之命前来送信。
士仁不知敌人何意,便叫将那信使放入城内,在北城的城楼上,士仁很客气的接待了来使。
“士将军,马幼常将军有一封信命小的转呈给将军,请过目。”
使者将马谡的亲笔信奉上,士仁先命看茶招待来使,接着那帛书拆开细看,看着看着,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那是一封劝降信。
在信中,马谡详细的为士仁分析了降与守的利弊,马谡在信中承诺,只要士仁放弃抵抗,开城献降,镇南将军刘封不但将有重赏,而且还是给他升官进爵。
以利相诱的同时,马谡还威胁,若他顽固不降,大军旦昔攻城,必叫他城破身死。
战争之中,这种围城劝降的招数屡见不鲜,马谡的这一封劝降书虽说也并非稀奇,但仅仅威胁利诱,原本是不足以诱使士仁投降。
然而在信的末尾,马谡提及的一件旧事,却令士仁心头深深为之恐惧。
马谡所提到的,正是让士仁不堪回首的临湘之战。
在那场战役中,明明是关羽中计,用兵失误,但奉命行事的士仁却无端的受到了军棍的处罚,不但在军中威信大损,而且还落下了腰部的内伤。
现如今,关羽令他士仁镇守公安,结果却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刘封军破解烽火台的监视体系,一举攻至公安城下,几乎兵不血刃斩杀两千水军,缴获了数百艘水军战舰。
不管刘封军是如何做到这般奇袭,事到如今,士仁终究是逃不过失职的责任,即使他守住了公安城,到最后,自诩军法如山的关羽,依然会降罪责罚于他。
马谡这字字句句,深深的刺中了士仁心中的痛处,回想起当初几乎被砍头的恐怖,还有那五十军棍下经受的痛苦,士仁的心中再度涌起深深的畏惧。
“士将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明主,还是继续给关羽这个不知体恤下属的傲慢狂徒卖命,还请将军三思而行。”
来使见士仁表情犹豫不定,便不失时机的再劝一句。
“关羽,关羽……”
士仁手中紧紧攥着那一道招降帛书,目光之中,迸射着一种怨恨之火焰。
公安城外,兵甲森森,阳光照耀之下,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此刻的刘封,正指挥着他的军队布阵于公安城外,一副耀武扬威,随时准备攻城的样子。
历史总是那样的巧合,曾经的历史上,关羽就是因为错用士仁守公安,结果使得刘备修筑的公安坚城,不战而破。
现在,很多事情已然改变,但关羽的用人策略却仍然没变,正是因为听说公安城守将是士仁,所以刘封才会对袭取公安无比的自信。
不过,先行一步提出写信招降之人,却是马谡。
“幼常,你说这士仁他会被你说动吗?”刘封目视着公安问道,他对于马谡献上此计的理由很感兴趣。
马谡轻蔑一笑,自信道:“当初临湘诈降之时,我曾与这士仁有过短暂的接触,据我所知,此人虽跟随关羽已久,但实则却是一个怯懦怕死之徒,再加上先前他遭受过关羽的重责,心中必然怀有怨言,双管齐下,我料他必然开城投降。”
马谡所言,正也是刘封所想。
“关羽此人出身于草民,尽管他十分的狂傲,但在我看来,那种极度的傲慢,与其说是自信,倒不说是对自己出身不好的一种自卑。自卑到极端,便成了自傲,而这种自傲,又使他对那些出身比他强,如今却又臣服于他的士吏非常轻蔑,相反,对那些和他一样出身的兵卒,却十分的亲近善待。”
马谡对关羽这般透彻的剖析,着实令刘封感到惊讶,其实他也曾试图深入了解关羽这个大敌,但也仅限于知道关羽素来“慢士大夫而重士卒”,但对关羽这般性格的成因,却没有深入的分析,却不想,马谡竟然对这位美髯公如此的了解。
马谡话音未落,但见公安城一线,城门忽然大开,吊桥亦随之放下,只见一员没有披挂的武将跟随着那送信使者一同出城。
马谡哈哈笑道:“主公你看,那士仁来了。”
正如自己所料,士仁果然是不战而降。
刘封心中甚喜,当即拍马行至阵前,那士仁奔行肯前,滚鞍下马,伏地拜道:“末将士仁拜见刘镇南,镇南若然不弃,末将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些嘴上的慷慨之词,并不能改变刘封对士仁的鄙夷之心,尽管如此,但刘封依然佯装求贤若渴,忙是跃下马来,将士仁亲手扶起,抚其肩宽慰道:“子善深明大义,实乃可贵,我得公安没什么可喜的,喜在得到子善这员大将呀。”
马谡也上前拱手笑道:“子善,久违了。如今你我已是同僚,当年之事,我在这里还要跟你说声抱歉。”
士仁知马谡是刘封帐前红人,哪敢受他的道歉,忙道:“彼时各为其主,何来道歉之说。倒是今日幼常一封书信将我点醒,方才决心投归明主,是我该感谢幼常你才是。”
彼此间客气恭维了一阵,刘封遂下令由马谡率军五千,进驻公安城,全面接手公安城防,安抚人心,并着手整编士仁手下的三千兵马。
刘封本人,与陈到及士仁,率其余五千兵马,按照事先的计划,乘船过江,径直杀奔北岸江陵重镇而去。
………………
江陵,黄昏。
暴躁的南风粗鲁的在街上穿行,刮起地面上的黄土,扬到天空再撒下来。
阴云遮日,天地一片昏沉。
江陵的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紧闭房门,整个城池如死一般沉寂。
糜竺策马从大街上走过,他能够感受到无数只担惊受怕、惊惶失措的眼睛从门缝里偷偷向外观看。
长沙军突袭公安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一江之隔的江陵,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令全城的士民都为之悚然,几乎在一夜之间,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就变成了一座被阴云所笼罩的“鬼城”。
登上城门,糜竺手搭凉蓬,远眺着江岸方向,许多居住在城外的百姓,正携家带口的向江陵城撤来,而沿江水营的一千多江防军,同样也正在撤归城中的路上。
现下的糜竺手中只有三千兵马,混乱的情报让他无法得知突袭公安的长沙军到底有多少人马,但他清楚,公安只是前哨之战,刘封的矛头很快就将指向江陵。
区区三千兵马,如何能阻止敌人攻上北岸,糜竺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将现有的兵力集中退守江陵城。
“公安的士将军有没有最新的消息?”糜竺焦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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