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庞统只会面不过一天,不过,当送走了这个相貌平庸的奇人时,刘封却感到浑身上下,就像任督二脉终于被打通了一样舒畅无比。
不过,庞统所留下的那一个字,还有临别时的那句“机会将到”的提醒,却依然是个难题。
送别庞统之后,刘封一回到军帐中,便捧着庞统所书的那个“琦”苦思起来。从清晨苦思到傍晚,始终不得其解。
“大公子,属下回来了。”从外而入的马谡,一脸的风尘仆仆,蓑衣上沾满了白雪。
“这一趟辛苦你了,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刘封放下了手中的帛书,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谢大公子。”马谡卸下蓑衣,掸去了眉毛上沾的雪渍,一杯热茶几口下肚,嘴里吐了几口热气,通红的脸色渐渐褪去。
待马谡稍适歇息后,刘封便问道:“夏口方面有什么反应?”
对于糜芳的死,刘封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特派马谡护送糜芳的尸骨回夏口,令他察颜观色,见机行事。
马谡答道:“关将军人在石阳,我这一次没能见到,不过糜先生我倒是见到了。”
“我那舅舅有什么反应?”刘封的神经开始警觉起来。
“糜先生自然是悲痛欲绝,不过也仅此而已,临走之时,他还特别吩咐我转告大公子,叫你千万小心,莫要步了糜将军的后尘。”
对于糜竺的反应,刘封并不感到惊奇,那所谓的关心他当然知道是伪心之词,不过,从他表面的表现来看,对于弟弟的死,糜竺是打算忍气吞声了。
刘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糜竺的隐忍自然是他所乐见的。他心中稍安,又问道:“我们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这一趟你可带回什么赏赐劳军之物吗?”
“夏口方面的军资,都由糜先生一手掌管。糜先生说按理来讲,本该论功行赏,只是眼下北线战事吃紧,军资紧张,暂时拿不出多余的来奖励我们。”马谡摇头而言,神色间显得有些失望。
什么狗屁的军资紧张,刘琦有多少家底落在你们手里,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刘封眼中闪过一抹恨色,他清楚这必是糜竺故意而为之,对于他弟弟的死虽然不敢另有微词,但却利用手中的权力,私底下给他穿小鞋。
‘哼,随你便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刘封暂压住了火气,冷笑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我临行时叮嘱过你,如果此行从舅舅那里要不到奖赏,你也可用我的名义,向子德兄要些军资,无论怎样,好歹不能让将士们心寒。”
提及刘琦,马谡摇头一叹:“大公子有所不知,此番我回夏口时,才知道不久前翼德将军已从樊口归来,接管了子德公子剩余的兵马和他所有的军资,现在子德公子手里边基本已经没什么权力,大公子恐怕再也指望不让他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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