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糜芳,身上脸上沾满了泥巴,何其之狼狈。
他想要爬起来,但刚才那一摔实在太重,整具身躯却如摔成了几截似的,稍一动弹就好象要散架似的剧痛无比。
糜芳艰难的抬起头来,凄厉的目光穿过熊熊的火焰,看到的是一身纯白,宛若被寒霜所包裹着的刘封,此刻,那双刀锋似的眼眸也在无动于衷的盯着他。
糜芳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那个被他所怀疑猜忌的刘封,现在竟然是想要他死。
“你这臭啊——”
一腔的愤恨尚未出口,身后,那人和马所组成的铁塔般的巨躯,挟着疾冲之力,如崩塌的山峰一般狠狠辗在了他的背上。
伴随着冰裂般的脆响,糜芳背部的骨胳尽皆断裂,马蹄击碎他的脊柱,深陷入他**,腑腔中的五脏在巨力重击之下,瞬间被挤成烂泥。滚滚的鲜血挟裹着各种各样的内液,从糜芳的嘴巴破口喷出。
亲眼看着糜芳被许褚的战马踏死,积郁已久的闷气,此时终于可以得以发泄,这一刻的刘封心头是一阵畅快。
踩死的糜芳根本不在许褚的话下,勒马而立的他,则是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扫向火墙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他的铁铸似的脸庞青筋微微抽动,黑漆漆的眼眸中闪烁着熊熊的烈焰。
此刻,这双眼眸正死死的盯着刘封,那目光让人浑身的不自在,仿佛看不见的刀锋,在无情的切割着刘封的神经。
这就是许褚的势!
回想着往昔的感悟,刘封极力的保持着精神的平静,双眼正视着许褚的目光,平静的说道:“虎侯,别来无恙啊。”
“小子,想不到你还活着。”许褚的喉结如滚珠般蠕动,藐视的口气中暗含着几分意外。
刘封淡淡一笑:“这还要多谢虎侯当日手下留情,看来我与虎侯你还真的很有缘。”
“和我有缘的人只有两种。”许褚冷残的目光中,杀气在渐渐聚积,“一种是朋友,另一种是敌人。朋友可以喝醉吃肉,而敌人——”
许褚并未说完,而是展开环抱的双臂,露出了那柄明亮如星的象鼻刀,刘封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柄让他整整受了一个月伤痛折磨的兵器。这无声的暗示,比直白的言语威胁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此时的刘封,与一月之前的刘封已大不相同,经历了成长的他,面对着眼前这个当世绝顶的高手,已经不再盲目的畏惧。
因为在他的心中,自信已多过恐惧,这自信,不仅仅来源于对武道的领悟,还有马谡想出的这条绝妙计策。
“那又如何呢?”刘封瞟了一眼横在他二人中间的那道火墙,口气和神情越发的云淡风轻。
许褚突然间哈哈大笑,不屑道:“小子,变化很大嘛。不过,你以为一道区区的火墙,就能挡得住我吗。火势一熄,我看你这一回还怎么死里逃生。”
刘封嘿嘿一笑:“跟虎侯交手,我怎么敢怠慢呢。虎侯放心,除了这道火墙,晚辈还给虎侯备下了另一份大礼。”
许褚神色一怔,一时不解其意。此时,杀尽了七百刘家军的曹军已追随许褚而来,但是跟许褚一样,皆被这一道突出其来的火墙所阻,千号人马挤在火墙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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