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仪红阁一夜之间上至东家、下至娼妓与顾客全部被抓的消息在京城里引起了很大的影响,从第二天早上人们出门第一次听到开始,整个京城全都在谈论着与仪红阁有关的事情,有人惊讶于仪红阁的被封,有人惊讶于东厂的所作所为,有人说是仪红阁的东家葛前红得罪了朝中的某位大人物,也有人说是葛前红不给现在的东厂都督面子所以刘公公一怒之下便亲自率领着东厂人马把仪红阁上上下下都给抓了起来,有人说仪红阁说不定以后再也难以开业了,也有人说说不定过几天仪红阁东家就出来了,毕竟这些年来葛前红所认识的人脉在那里放着的,到时候朝中肯定有人会出面救他一救的。同样的有人怀念仪红阁的种种享受,也有人咒骂葛前红不得好死。
不过这一切都和朱厚照没有关系,也从来没有人会将这件事情和朱厚照联系在一起,凡是知道朱厚照出现在仪红阁的人都会自己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最深处。.
事实证明葛前红这些年的确还是结交了一些大臣的,在消息传开的第一天,便有人在早朝上弹劾刘瑾滥用职权,指责东厂为祸京城,他们并没有直接将目光钉在仪红阁上,毕竟仪红阁本身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地方,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将焦点集中在了东厂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刘瑾真是百口莫辩,说到底昨天晚上刘瑾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商榷的。而且直接诬陷葛前红和乱党联系虽然符合东厂的一贯作风,但是也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刘瑾总不能说咱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护驾吧,没办法。刘瑾只能装作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可怜的望着朱厚照。
所幸最后还是朱厚照替他开脱了,面对朱厚照的辩护,那几个指责刘瑾的大臣也无可奈何,只能就此作罢,既然明着不能让刘瑾放人,那只能暗地里联系了。
于是当年晚上便出现了不少的人来到刘瑾那里,又是联络感情,又是塞银子的。最后都是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刘瑾能够放了葛前红。而且就连一些整日里闲在家里的勋贵也派人给刘瑾捎口信希望刘瑾能够网开一面,至此才让刘瑾看到了一个葛前红的能量有多大了,靠着自己经营红楼的生意。凡是经常到仪红阁里消遣的那些权贵们葛前红都想方设法的和这些人结交了一番,这么多年下来葛前红结交的人不在少数。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多人似乎没有什么用,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有其中的以小部分的人能够站出来为葛前红说几句话就能够宝的他一命。
刘瑾让人查了一下发现除了平日里葛前红送过银子的人站出来为葛前红说话了,就连一些仅仅是和葛前红有所结交但关系并不太深的人也站出来为葛前红说了不少的话,这些人大部分都认为葛前红也没有犯什么大错犯不着杀了他。最关键的是仪红阁不能关,现在仪红阁是不少勋贵门的为乐之所,一旦关了那不是让这些人无处可去吗。
不过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刘瑾没有拒绝,但是背地里却是将所有前来求情的人都给记了下来。然后将名册交给了朱厚照,那么多的人实际上刘瑾真的不愿意得罪。但是一想到这后面还有朱厚照了,刘瑾就不得不硬起头皮来。“你们这些人加起来是比咱家还厉害,但是还是顶不过皇上的一句话。”
“瞧瞧,瞧瞧,这份名单拿出去得吓死多少人。”拍着这份名单,朱厚照哭笑不得,你说这上面有多少人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和仪红阁说不清道不明,而且里面不乏身居要职的官员,报过朝中的几个侍郎以及给事,除此之外勋贵里面最有名气的就要数保国公朱晖的世子以及朱厚照的两位舅舅了。
那几个侍郎刘瑾还能够应付,毕竟本身东厂就和文官不对付,也不用管他们,但是保国公家的世子以及朱厚照的两位舅舅刘瑾却不得不再三考虑了,朱厚照的两个舅舅本身便是皇亲国戚,虽然不常伴在朱厚照身边,但是真的要说起身份来也比刘瑾在朱厚照心目中重要的多,而保国公家的世子虽然本事,但是耐不住人家老爹厉害,一个国公根本就不是刘瑾可以对抗的,靠着朱厚照刘瑾顶多掌权一二十载,但是人家世袭国公爵位可以世代昌盛,地位就不一样。
所以刘瑾把这份名单交给很注重除了有让朱厚照知道实情之外,还希望朱厚照能够替他挡下来这几位勋贵来。比如朱厚照的两个舅舅,刘瑾就绝对没办法自己拒绝,但是让朱厚照敲打几句就可以了。
“朕的这两个舅舅啊,就是不安生。”把名单放下,朱厚照说道:“行了,你继续办案吧,争取能够多查出来一点线索来,特别是和其他的红楼有关的。至于这名单上的人你就不用管了,他们也不会再去找你的。”
“臣遵旨。”刘瑾叩首之后便离开了乾清宫。
“来人,去把建昌侯和寿宁侯招来。”刘瑾刚走,朱厚照便派人去请来了自己的两位舅舅建昌侯张延龄和寿宁侯张鹤龄。
“臣建昌侯张延龄、寿宁侯张鹤龄参见皇上。”张延龄和张鹤龄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虽然两人都不小了,但是却也没有分家,不管是老家山东还是在京城也都住在一个府邸里面,而且两人都没有官职在身,做生意也都在一起,虽然在外面风评不好,但是两兄弟却还算团结。
“好了,都起来吧。”对自己的亲人,朱厚照向来还是很好的,特别是自己母亲那一边的人。自己这两位舅舅在自己劝说下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官职,所求的不外乎就是一个享受而已。所以一般能满足朱厚照都满足他们了。
“听说你们昨天去找了刘瑾?”当两人坐下之后,朱厚照问道。
两兄弟对视了一年,张延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臣的一位朋友不知怎的冒犯了刘都督。所以就被刘都督拿下了,臣觉得那位朋友应该没犯什么过错,所以就去问了问刘都督能不能把臣的那位朋友放了。”
“你的那个朋友叫葛前红吧?在京城开的是红楼吧?“等张延龄说完了之后,朱厚照问道。
“嗯?”张延龄大感意外,皇上怎么会知道葛前红呢?不过张延龄也不敢隐瞒,只能照实了说了:“回皇上的话,臣的那位朋友是叫葛前红,在城东的确是开了一家仪红阁。不过前日不知为何仪红阁被刘都督带人被封了,臣平日里也没听说那个葛前红有什么不法的事情,所以就去替他向刘都督求求情。”
“你啊,你自己看吧。”说完。朱厚照拿出来一份审讯记录交给了两人。
“什么?”才看了三分之一,两人便惊讶的叫了起来,这上面记载的全都是刘瑾从葛前红嘴里敲出来的他这几十年来所犯下的罪行,什么偷税漏税,贿赂朝廷命官这都是轻的了。上面管事记载的他逼良为娼都不再上百次,而且这还是因为次数太多了就是葛前红自己也记不清楚的原因,其余的草菅人命,打死、打伤他人不下七十多次。其他的大小罪行也不少。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葛前红实打实自己犯下的。而不是刘瑾屈打成招的。
所以看完上面关于葛前红的罪状之后,两人全都冷汗直流。“皇上,臣真的不知道这葛前红竟然暗地里犯下了这么多罪行。要是早知道了臣说什么也不会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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