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二少的身体却比他更差,早已被酒sè掏空,别说手无缚鸡之力,连缚鸽子也困难,居然不是杜山的对手。
刀子被夺,二少大惊,却听杜山惨笑了一声道:“我对你一向有礼有节,你却行凶杀我,事到如今,我也饶不得你,就让我来为马家剪除这个不屑子弟……”
“哎!”二少扭头就跑,不料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杜山怒吼一声,跳到二少的身上,骑在他腰间,手里的刀猛地扎下,一刀……又一刀……再一刀……一刀接一刀……这一番乱捅一转眼就是几十刀下去,二少早已经被他捅得血肉模糊,一命归西。
杜山也失血不少,他艰难地爬起身来,用刀子割断那小姑娘的绳子,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小姑娘却不逃走,蹲下身来扶起杜山,想和他说话,却因为失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急得直流泪。杜山定了定神道:“扶我出去,找我夫人……”
此时的西安城早已暗流涌动,在官兵没有注意到的小巷子里,yīn暗院落中,穷人聚居的贫民窟中……无数穷人聚集了起来,小声地议论着:“官兵已经疯了。”
“朱八大王给我们送粮食,却被官兵硬抢了去,依我看,官兵才是贼,朱八大王那才是官……”
“嘘……这话说得?造反是要灭九族的。”
“灭九族?我怕他个屁,我老婆孩子,全都他娘的饿死了,现在我家的九族,就他娘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就反了他娘的……”
有人道:“造反哪有这么容易,我们什么都不懂,怎么造反?”
又有人道:“咱们写封信shè出城去,让朱八大哥来救咱们。”
“这里城高官兵狠,朱八大王进不来……”
“咱们在城里闹将起来,朱八大王趁机攻城,定可一举破城,咱们就跟了朱八大王去……”
有人道:“跟了朱八大王去之前,要先出一口被贪官污吏欺负的恶气,咱们把西安的官员尽数杀个干净……”
又有人道:“不光要杀了官员,还要把那些jiān险的米商也杀光,我卖了五岁大的儿子,居然只换了一碗米……呜……”
“对对,把米商也杀光,富人没一个好东西,把富人通通杀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西安里到处传播着,数万穷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凝成了一个荣辱与共的整体,大伙儿到处去寻找起义所需的兵器。木棍、树枝、锅盖、锄头,这些东西又一次成为了主角。
一群穷汉子钻到马家大院后面的小巷里,在巷道里找到一个柴堆,每人从中抽出一根木棍拿在手里,这时却见巷道里有两女一男缓缓地走了过来,定晴看时,两女一男都穿得破破烂烂,那男人似乎还受了伤,不是两女一左一右扶着,随时可能倒下。
原来正是杜山、马三小姐、失语小姑娘三个人,他们三人从马家大院里匆匆出走,由于杜山杀了二少,他们就没敢招呼大少,三个人换了穷人衣衫逃出来,只想找个安全的所在。
穷汉子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受了伤?”
杜山失血过多,说话已经很艰难,但他知道马三小姐一开口说话就不像穷人,只好强撑着道:“我们……是白水……逃难过来的穷人,白天和……官兵争执,被官兵砍伤……这两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和妹子……”
穷汉子们听了这话,就将他们放过不理。杜山三人一路躲向城角,每过几条街,便能看到一群在寻找兵器的穷人,或者是已经准备好了要造反起事的乱民……走得一阵,只见城东已经有一座富人的宅邸起火了,里面还伴随着怒吼声和喊杀声,看来乱民已经开始向富人下手,西安城马上就要大乱。
杜山长叹了一声,摇头不语。
马三小姐对自己的大哥十分担心,忍不住道:“大哥……大哥怎么办?”
杜山摇头道:“大少爷为人jīng明,手下又有刀手保护……虽在乱中,或可自保,我杀了二少,若是被他碰上,说不定别生乱子,我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马三小姐呜呜地哭了起来,旁边那个失语的小姑娘见状,伸手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发声,三人退到一个破庙里,钻进庙里的一尊佛像背后,缩在里面,不敢动弹。
只听到外面喊杀声越来越响,到处都开始起了火头,随后远处的城外也响起了喊杀声,有人在破庙外面叫道:“朱八大王开始攻城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