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黄德发此时如何还能分不出哪头轻重来,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一个女工进时面换衣服罢了还能把库房给点着了咋的?再说真点着了她自己不也烧死在里面了嘛。
要说有人恨仇人,与仇人同归于尽那黄德发是信的,可要说有人恨日本人却是要与这棉花同归于尽,这个他是绝对不信的。
于是黄德发不再纠结刚才那件事,却是转身便猴急地往好柳玉飞身边凑。
他的想法那自然是把这个媚到骨头里的女人也拽进库房好成就那好事,但好柳玉飞却蛮腰一扭吃吃笑地躲开了。
黄德发虽说也上过不少女人,但那些女人都是乡下到城里谋生或者城市平民里穷苦人家的女人,哪见过象柳玉飞这样的,登时已被迷的神魂倒了。
只是那柳玉飞虽然与他纠缠之际让他占了点手头上的便宜,却绝不肯进库房。
一时之间两个人在库房门口拉拉扯扯起来。
黄德发虽说色胆一向极大,却终究是人而非禽兽,不得不顾忌有下班的的女工正把眼神向这头瞟来,他终究不能把那柳玉飞硬拖进库房的。
虽说黄德发未能成就好事,可这纠缠却也是让他动心,时间便过得很快,待他终于捉到了那柳玉飞的双手之际,身后脚步声响,却是那名女工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了臂弯中依旧挎着那个小包袱,而衣服却已经换了一身。
黄德发心中懊丧不甘又有些许恼怒,只能放开了柳玉飞的双手,心中一个劲地发狠你等到那个什么什么的时候看如何如何收拾你这个小浪蹄子!
而经过刚才一翻纠缠却是已到了工厂正式下班的时间,黄德发也只能任那柳玉飞与那女工离去,自己则把库房门锁上,心中想着晚上到哪里去泄火。
要不古人说红颜祸水美色误国呢,由于今天柳玉飞的到来,黄德发到底是忘了一件事,下班前到库房里进行例行检查。
而此时就在那库房里的某棉包之上,却是多了一系列物事来。
一个木制的小小的翘翘板,低的一端固定了一个搪瓷缸子,正有水从那缸子底的一个小孔上无声的一滴滴渗下。
而翘翘板的高端则固定了一个小铁块,铁块上却是绑了些火柴,火柴头却是对着一个比翘翘板高端要矮上一些的直立着木板。
那木板却是被固定在一个扁扁的小盆之中,那又小盆中却是盛满了透明的液体,那液体正散发出一种比百年陈酿还要浓上几倍的某种气味。
夜色降临玉兔东升,而就在武汉三镇的人们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在隆盛昌的那个占地甚广里面棉包堆积如山的仓库之中发生了一件无人操纵的有趣的现象。
有个搪瓷缸子滴下了它所盛装的某一滴水的时候,于是那个固定在小翘翘板高端的小铁块便把翘翘板压了过来。
开始这过程是缓慢的,但随着翘翘板的平衡状态被打破,这个过程便加速了。
然后就听嗤的一声,小铁块上绑缚着的火柴头儿便划在了它下方的木板上。
火柴在那一瞬间发出了明亮的火光。
火瞬间烧断了将火柴捆绑在铁块上的细线,于是,铁块与燃烧的火柴一起便掉入到了那立木板的扁盆之中的液体里。
“噗”一声火起的同时,石块落入液体中溅出了更多的瞬间由液体变成的火焰向四周洁白的棉包散落而去。
于是,仓库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