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窟装修简陋,四面八方,都是法术凝炼砂石,所化的千丈岩层,灰扑扑,光秃秃,在数十个大火盆的照耀下,反射出寒气升腾的幽光。
近千根凋刻了无数鬼神面孔的青铜桩子杵在地上,以白玄月为首,近百名白氏族人,数百名剑门弟子,一个个被扒得只剩下最后一小片体面,身躯各处要害被细细的青铜锁链穿透,紧紧的禁锢在了青铜桩子上。
这些青铜桩子和锁链,都闪耀着澹澹的幽光,不断吞噬白玄月等人的法力和精血。
他们本已经是重伤之躯,凭借着强大的底蕴,身躯自行愈合,不断吐纳天地灵机,重新衍化一丝丝法力。但是这些法力刚刚生出,就被吸走,所有人都浑身瘫软,犹如凡人一样无力反抗。
这一套青铜桩子,来历非凡,是卢仚攻破冥府山门后,从冥府秘库中得到的一套灵宝级刑具。这玩意,是冥府用来惩戒违规弟子的,凶残狠戾,邪诡非常,就算是顶尖大圆满的半步天人被禁锢了,也难以逃脱,就不要说重创之余的白玄月等人了。
除开这一套青铜桩子,四下里还有各色刑具陈设。
从凡俗世间最常见的烙铁、铁鞭等,一直到修炼界少为人知的裂皮断刃、破魂黑锥、碎骨刀轮、摧筋琵琶等等,一件件刑具在火盆光芒照耀下,全都闪耀着森森血光,让人望而心季。
卢仚回复了原本模样,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光着膀子,上身披着一件杏黄色僧袍,下着一条大红洒金提花织锦裤,光着脚,踩着一双儿木屐,打扮得不僧不道、怪里怪气,配合他高有一丈六尺的魁梧本体,莫名给人一种极大的心理威慑力。
他左手把玩着一串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一粒粒佛珠流畅的从指尖滑过,相互撞击,发出‘叮叮’脆响。每一次撞击,这佛珠上都有一团烟云升腾,隐隐有诡异的梵唱声悄然响起,其声音邪诡,词句亵渎而恶毒,让人听了就一阵心烦意乱,神魂不稳,隐隐有脱体飞出之征兆。
白玄月和几个修为最深的白氏族人,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苏醒过来。
还没等他们弄清自己身处何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桶一桶冰水就铺面泼了过来。这冰水中混杂着拳头大小的冰块,更是以法术加深了其中的阴邪寒气,白玄月等人本是重伤之躯,又被吸走了所有法力,身躯虚弱到了极点,冰水喷来,他们剧烈的哆嗦着,好几个人大声喷嚏,眼泪、鼻涕横飞,端的不体面到了极点。
“谁?谁?谁?”白玄月怒吼咆孝。
“咳咳,白掌教,多日不见,你今天,可有点狼狈。”卢仚幽幽说道:“不过,毕竟是大家出身,这一身细皮嫩肉,保养得比人家小姑娘还要水灵!”
白玄月狼狈的摇晃着脑袋,强忍着身上刺骨的寒气,死死的盯住了坐在十几丈外,正对着他的卢仚:“是……你……长生教主,卢仚?”
卢仚点头,笑道:“在这种场合见面,不知道白掌教怎么想?”
白玄月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急忙向左右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死青。他瞪大眼睛,童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明显看到他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来,额头上一层冷汗渗出,瞬间就被冰水中那法术加强的寒气冻成了一片细密的冰珠子挂在了脸上。
几个白氏族人也纷纷闭上了嘴,他们都是聪明人。
白玄月沉默许久,这才幽幽说道:“阁下意欲何为?”
卢仚上下打量着白玄月,思忖了一阵子,这才摇头:“暂时也不知道……吓,我只是让他们将你身上的那些宝贝取来,没想到他们顺手把你也捎了回来。”
“其实你对我,没什么用。”卢仚说得很诚恳:“但是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似乎不按照通用的流程走一遭,对你,对我,对我的那票过于勤勉的兄弟,也是一种不尊敬。”
“要不,我们先按照常规流程,将什么什么十大酷刑啊,什么什么多少层生死关之类的,先走一遭?”
卢仚很和善的对白玄月说道:“试试也不打紧。我身边有这方面的顶级高手,每一样刑罚,保证可以发挥出它最强大的功效,让你享受最极致的痛苦。”
“想必,身为白氏主房嫡系的白掌教您,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没吃过苦,人生是不圆满的,我建议,你补上这一课!”
一名青衣小帽,面色白净,生得小鼻子小眼,小嘴巴小耳朵,笑容很灿烂,但是配合上他的五官,莫名给人一种阴森邪异感觉的年轻人,迈着轻柔的小碎步,优哉游哉的从卢仚庞大的宝座后方转了出来。
“君爷,那,我先上手了?”年轻人朝着卢仚极其恭谨的行了一礼。
这年轻人,名叫鱼杏花,是鱼长乐的干孙子,大胤镐京,九曲苑刑房管事,刑罚方面的大行家,对人用刑的手段,放在整个大胤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